“我打死你有用嗎?不讓你爸知道,你能拿出二十萬那?”張子業拽著高文就要往外走!
“叔,高文他們家沒錢!”我也急了。
“沒錢你追人家姑娘幹啥?!沒錢你打架幹啥?!我有錢嗎?我有嗎?”張子業吼道。
“我去找馮英傑說,他們這是耍流氓!”我怒道。
“嗬嗬,人家家裏是幹啥的啊?人家用耍流氓嗎?人家本來就是流氓!不然你見誰家孩子被捅了不報警的?”張子業道,“孩子,帶我去你們家!”
高文木然的被張子業拽著,坐上了門口停著的破舊羚羊摩托車。
黑夜之中老舊的摩托車發出一聲嗡響,轉眼間消失在街道上。
“喂,邵哥,事辦完了。”劉煦吃的額頭冒汗。
“多少?”
“二十萬!”劉煦沉默了一會還是說出實情。
馮天邵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語氣有些冷淡的說道:“誰的意思?”
劉煦額頭冒汗,扣著腮幫子有些語塞道:“……我的意思。”
“煦,能分清主次嗎?”馮天邵語氣依舊淡然。
劉煦的額頭的汗水更多了,望著麵前熱氣騰騰的燙菜鍋,咬了咬牙沉聲道:“大嫂的意思,英傑被捅了總要有個交代,馮家的人能和平頭百姓家一樣嗎?”
馮天邵淡淡笑了一聲道:“煦哥,我的煦哥,讓你一口氣拿二十萬輕鬆嗎?”
“我……”
“馮家的人缺的是錢嗎?”馮天邵不待劉煦回答又說了一句,“你讓其他人怎麼看我?罵我馮天邵少氣度還是少錢?這事你真不知道咋辦?”
劉煦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說道:“哥,啥也別說了,沒有下次,我懂了!馮家永遠隻有您一個哥!”
馮天邵沒有再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咋啦哥,都是一家的咋還能弄個主次呢?”劉柱大大咧咧問了一句。
劉煦喝了一口酒罵道:“草!你不說廢話,一山能容二虎?親兄弟也得明算賬!”
“草,啥意思啊哥,咱這頓燉菜也得AA製唄!”
“哎,我操!”劉煦悶了一口酒,相當無語。
馮天邵這種從底層一點一滴打拚出來的人,深知二十萬對於一個不富裕的家庭來說是什麼樣的概念,那足以徹底摧毀一個家!逼人不可怕,想要逼死人就可怕了,他沒有忘記自己為什麼選擇出來混,不就是因為沒錢還高利貸嘛!
荒野的小路上,一台破舊的羚羊摩托發出“嗡嗡”的顫響,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下顛簸。高文坐在車座後麵,黑夜之中麵色糾結!如果張浩的父親去到他家,該怎麼說?這事真怨他嗎?怨嗎?自己一退再退,可是還是出現了這事!
此時的高文,有些迷茫,生活真的會因為你退一步就海闊天空嗎?自己跪在馮英傑麵前,他放手了嗎?自己一遍一遍勸住張昊李南,他們聽了嗎?
為什麼,自己不想惹事,但是他們都認為自己懦弱?他真的懦弱嗎?第一次打架,他打破了鄰村同齡孩子的頭,血嘩啦啦的流,可是這一次並沒有讓他獲得足夠的榮譽,反而是父親一頓狠狠的皮鞭!
他怕皮鞭嗎?他挨得打少嗎?他不怕!
那他怕什麼?
他還記得父親那次說的那句話:“孩子,咱不是有錢人啊!你看爸爸這瘸腿能給你扒拉幾個錢?你咋還敢惹事呢?遇事能忍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