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打完電話,心裏有些托底了,這事到這已經與他沒啥關係了。
“今晚八點,有人在東方之夜等你,你帶錢去吧。”黃毛將話帶到。
“知道了。”張子業的語氣淡然,絲毫不像走投無路的人。
隨即黃毛離去。張子業真的還有路嗎?二十萬,就算賣了房子能湊出多少?坐在昏暗的堂屋裏,張子業抓起桌子上的涼饅頭,就著鹹菜就吃開了。
“他爸,啥辦法啊?你還能吃下去啊?”盧翠摸了摸眼角的淚水。
張子業鼓著腮幫子,狠嚼了兩口:“這兩天你去他姨家幫幫忙,正點花生呢。”
“啥?”盧翠有些發懵,這都啥時候了,還去他姨家幫幫忙點花生。
“我說啥你做啥就行,別問!”張子業頭都沒抬,依舊狠嚼著硬饅頭。
“他爸,你要幹啥啊?你可別……”盧翠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我就去問問能不能少點。咱這條件咋能鬥過人家,我不就怕他們跑家裏搗亂嗎,沒人了,他們總不能把我們家砸了吧!”張子業沉默了半天,緩緩說道。
“那行。但是你的傷,能行嗎?”盧翠最大的優點就是聽丈夫的話。
“沒關係,要結婚那會你忘了,從房頂上摔下來,養了三月不也好了!現在法製社會,他們總不能因為這二十萬要了我的命吧!我去說兩句軟話你放心!”張子業說道。
說服盧翠之後,張子業拄著拐杖,簡單清掃了一下家裏,望著低矮的三間小房發呆。一直到晚上七點,夜暮將沉的時候。
張子業起身抓起門後的鐵鍬,衝著家裏院子角裏的垃圾堆走去,呼哧呼哧,鏟了十多分鍾,清理出一片幹淨的地麵,然後開始深挖,由於腿疼張子業挖的很難,約摸十分鍾以後,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子出現在張子業的麵前。
張子業打開盒子,拿出一把半米長的鐵管子,鐵管子的後麵是一個很短的把子。
這是一把土槍!
這是張子業的爹自己打的槍,張子業的父親原來當過兵,還打過國民黨,對於槍特別熱愛,不過國家解放後收過槍,所以張家的槍都交出去了,這是後來老人家仿三連發自己做的土槍!
張子業的父親一走,這家也就落了下來。
現在張子業手窩土槍,心頭顫抖,將密封好的火藥取出,裝了三發鐵彈。又從裏麵的小盒子中取出一把老式的軍用匕首,上麵有兩個寒光閃閃的小字,家國!
“寒兵出動,祖上蒙羞啊!”張子業望著匕首和土槍,整出了一句文縐縐酸溜溜的話!
二十萬,劉煦能接住嗎?
一個將門之後,熱血激發,注定血染長空!
七點四十五,張子業換上了一身西裝,走出了家門,難得打了一輛出租車。
夜晚八點,東方之夜正是繁華靡靡之時,一個麵色蒼白,走路踉蹌但卻西裝革履的男人一手提著一個書包一手拄著拐杖下了出租車。
張子業眯眼看了看東方之夜的牌子,隻覺得閃亮的異常刺眼!
走進金碧輝煌的東方之夜,張子業本能的有些局促。
“我找……你們老板!”張子業衝著穿著靚麗暴露的服務員說話有些結巴。
“啊——大叔你有預約嗎?”女孩眨了眨大眼睛。
“啥?預約?我跟他說了今來……”
“沒預約你咋能見到呢!要不你點我,咱倆嘮嘮?我陪你等會老板?”女孩打斷張子業的話。
“啊……”張子業懵了,他腦海中閃過無數次見麵的場景,卻唯獨沒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