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黑的夜,暗黃的燈,呼嘯的風。
魚哥扛著大刀來到了拐子家的大門口,望著拐子家透風的大木板,魚哥突然回頭衝著魯明低聲說道:“把你運動服後麵的帽子給我弄下來!”
“幹啥啊,哥?”魯明一愣。
魚哥一抹頭有些羞澀道:“整急了,忘帶絲襪了!”
“啊……”魯明當場懵逼。
魚哥粗暴的揪下魯明的帽子,然後將帽子係在自己的臉上,隻露出兩眼,眨了眨眼睛道:“咋樣?有沒有盜賊的感覺?”
我看著傻不愣登的魚哥有些無語的說道:“有點海賊王的感覺。”
“我咋瞅著有點像茄子的感覺。”李南憨憨的整了一句。
“啥意思啊?”魚哥斜眼道。
“穿著褲衩露著蛋!”李南一本正經的說道。
魚哥一懵:“哎……我草……南子長膽了唄!”
南哥羞澀一笑。
……
一張木板硬床,兩床發黴的被子,一盞十五瓦的小黃燈。
我們進去的時候,拐子還沒醒,還在呼呼大睡,桌子上是一袋沒吃完的方便麵和半碗涼茶。頂著小“褲衩”的魚哥推門進去的時候,順便擺了一個霸氣十足的扛刀造型。
“哎,我草,多大個心啊,能睡這麼死!”有點受打擊的魚哥直接拽掉了蒙在臉上的帽子,扔到了一邊,我身後的魯明趕緊將自己的帽子撿了起來。
“啪啪!”
大刀片子拍在拐子的臉上,有些冰涼。
拐子“撲騰!”一聲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率先看到了一把大砍刀,當場腿有點發抖:“啥意思啊?兄弟!”
“草,別叫我兄弟,就你這熊樣,不配!”魚哥十分裝逼的點了一根黃鶴樓,然後吐了一口煙卷,拿出了一張紙:“看清楚,二十萬的借條!你簽的名吧?”
拐子心裏一沉:“是的!”
“那還不還啊?”魚哥問道。
拐子沒說話。
“草,瞧你這樣,卸八瓣夠二十萬嗎?”魚哥鄙視道。
拐子抬起頭望著我們,還是一句話沒說。他知道他還不起,人家都拿刀堵上門了,能是兩句話說的清嗎?
此時,我們都看著拐子,誰也沒注意,一個人順手將一旁破櫃子上嶄新的諾基亞裝入了兜裏。
“不說話,裝孬孫啊?”魚哥繼續用大刀片子拍著拐子的臉頰!
拐子依舊坐在床上沒說話。
“我教你唄!”魚哥挪了一個凳子坐在拐子麵前笑道:“打個電話,這錢就清了!咋樣?”
拐子猛然一抬頭,然後思索了片刻,突然躍起,但是由於腿腳不便,又頹然的跌落到了地上:“操你媽!你們整我?溫路這個王八蛋,還有那個小年輕你們不得好死!”
魚哥一把抓起了拐子,朝著紅腫的臉頰就是兩巴掌,直接將拐子嘴角打出血:“草泥馬!你咋呼啥啊?整你?你值得我們整啊?你他媽不去賭,誰能按著你的手簽字啊?這寫的可是借條,就是他媽的整到法院,你也得還啊!”
拐子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就你這爛命,也得值得上二十萬啊?草,現在打電話,我立刻把欠條撕了!”魚哥說道。
拐子一愣咬牙道:“好,給誰打?”
魚哥莫名的一笑:“陳潮升!”
“草 ,兄弟,你喝大了吧?陳潮升是誰?大老板!他那種人我會認識?”拐子突然笑道。
魚哥大刀一甩,“鏗!”的一聲插進來木桌子上:“還玩啊?沒查清楚我來你家啊?照你這麼說陳潮升他媽還不如給我當侄子呢!”
拐子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珠子變得通紅,嚇了我一大跳:“操你媽!我不打,有種你整死我!想整我侄子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