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都圍在這兒閑的沒事幹是不是?”十裏村的裏正氣呼呼地指著周圍的人喝問,他剛從衙門回來,想申請一下減免村子裏賦稅。這幾年村子裏的收成少,交了四成的賦稅,各家幾乎都吃不上飯了。
可是縣老爺不同意他們的申請,他還在衙門裏受了一肚子的氣。在路上遇上了林長書,兩個人一路上說會兒話,他的心情才好些了。沒想到剛回到了村子裏,竟然就看到了村民打架的事情。
這會兒,他的心情又暗淡下去了。
“咋了?”林長書看到自己兒子在老爺子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去,弟弟滿臉青紫,卻死死瞪著馬家人,而妹妹手裏竟然還拿著一把閃亮的鐮刀,這是怎麼呢?
“裏正,你可要給我們馬家做主啊。你看到了,林家老少四人欺負我們馬家兩小子了。”嚴氏哭著說。
“對,裏正,可不能輕饒他們林家了。”另一個高顴骨的女子也過來幫著嚴氏。
“怎麼回事?”裏正問的是老爺子。
“裏正,還用說嗎?他們林家老少四個,將我兒的胳膊都打折了,還拿出鐮刀準備殺人了。”嚴氏指著林子吟惡狠狠地告狀,然後又抱著地上半大的孩子乖呀肉啊的哭喊著。
“別哭了。”裏正吼了一嗓子,嚴氏被他一下,終於止住了哭聲。
“裏正,很顯然,是林家人行凶在前。”這時,一個剛到的少年指著林子吟凶狠地開口,“瞧瞧,她手裏現在還拿著凶器了。”
“凶器?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用鐮刀殺人呢?看看周圍,可是有不少叔叔伯伯拿著農具了,這些農具同樣可以殺人,難道也都是凶器?”林子吟冷笑著反駁。
林長書有些擔心,“子吟,將鐮刀先放下了。”
“哥,你別擔心。”林子吟安慰他,“行凶的人還在了,這鐮刀可以防身。”
周圍的村民聽了她的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伶牙俐齒,胡攪蠻纏。”少年指著林子吟氣呼呼地說。
“就你這德行,白送人家都不要,還蠻纏,你還真給自己長臉了。你還真對得起你的姓,馬長臉。”林子吟從來人的麵相看,就知道他是馬家之人。
“哈哈哈。”周圍的人原來隻是覺得馬誌才的臉隻是長了一點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之處,現在聽林子吟一比喻,再看馬誌才,果然他的一張臉可以和馬臉相比了,頓時嘲笑聲四起。
“你個賤人。”看到最心疼的二兒子一臉的難堪,嚴氏再也忍不住了。
“再賤也比不上你啊。”林子吟淡淡地掃射了她一眼,“要不怎麼生下這樣的馬臉兒子呢?”
一開始,大家還沒聽出什麼意思,可是仔細一想,馬臉,不就是畜生嗎?
於是,周圍的笑聲更加響亮了,有的人竟然笑得蹲在了地上。
馬誌才臉色青紫,他自從考上童生以後,他自認為自己是個讀書人,向來清高得很,可是今天竟然遭受到了林子吟,一個鄉下丫頭片子的譏諷,這口氣一下子梗在了嗓眼中。
“裏正,請你秉公處理。”馬誌才說不過林子吟,立刻找裏正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