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慢慢的開口說到:“月兒,你一定要明白,若不是葉天,你的虛寒症是醫不好的。他身兼皇家內務府總管,總攬皇家內務府大大小小諸項事宜,確保宮中用度毫厘不差,從這一點來說,他是對皇家有功的人。”
停了一下,皇帝繼續說到:“他又製造出了滑輪式鋼弩,重創了俄卡人,不知道救了多少北牢關將士的性命,從這一點說,他又是對國家有功的人。”
皇帝緊皺著眉頭,認真的看著楚月,說到:“一個對皇家、對國家都有功的人,月兒,你為什麼不願嫁呢?”
楚月掩嘴一笑,說到:“父皇,你幾時聽我說不願嫁了?”
皇帝愣了愣,抬起手,指著楚月,說到:“那這麼說,你是願意的?”
楚月笑著說到:“兒臣正是要請奏父皇,盡快選個黃道吉日,為兒臣訂下這門親事呢。”
聽到楚月的話,皇帝再次哈哈大笑起來,說到:“好,這門親事,朕盡快給你訂下來。”
就在這時,秦儒華卻開口說到:“慢著。”
皇帝和楚月同時轉過頭,看向秦儒華。
秦儒華說到:“前些日子,葉天在這裏請奏治療長公主的虛寒症,皇上確實答應過婚配的事情。但長公主體內的虛寒症究竟好了沒有,是否真的如同常人一般,還得經過驗證。長公主的親事,不僅僅是皇家的事,更是國家大事,不可不慎。”
皇帝點了點頭,說到:“儒華說得有理,那要如何,才能驗證月兒體內的虛寒症,是不是真的驅除幹淨了?”
秦儒華說到:“臣鬥膽,出手一試便知。”
皇帝微微皺了皺眉,秦儒華的法師實力,他還是知道的。
此時,皇帝開口說到:“點到為止即可,千萬不可傷了月兒。”
“臣有分寸。”
說完話,秦儒華右手微微一動,以楚月為中心,方圓數尺之內的範圍中,空氣的溫度開始急速下降。
秦儒華一邊釋放著魔法,一邊說到:“虛寒症,故名思義,最懼寒涼。世間溫陽助暖的藥材和醫術,多如牛毛,但大多隻能在短期內圖個表象,不能真正的根除虛寒。一旦遇到真正的寒氣,虛寒症便再次發作,無一可逃。故臣以寒涼之法,便可試出長公主體內的虛寒症,是否真的除了根。”
隨著秦儒華的話語,楚月身體四周的空氣中,漸漸開始有了冰屑和雪花。
站在約一丈之外的皇帝和林承周,此時都能感到從楚月身上散發出的一股股寒意。
但皇帝剛剛提起來的心,又略略放了下來。因為此時的楚月,仍然一副若無其事的笑盈盈的模樣,仿佛周遭的寒氣、冰屑與雪花,完全對她沒有影響。
眼見楚月似乎不受影響的樣子,秦儒華眼睛微微眯了眯,手臂微抖,一股徹骨的寒意攻向了楚月的後心。這股寒意一旦入了楚月的身體,就算她體內的虛寒症不發作,也會凍得她渾身顫抖,其情狀就如同虛寒症發作時是一樣。
秦儒華的如意算盤,正是讓楚月顯現出虛寒症發作的樣子,破了葉天的治療結果,阻止皇帝繼續指認葉天成為長公主的駙馬。
楚月雖然笑著,心裏卻暗自腹悱到:以前從來不曉得,秦儒華居然是冰風雙係高級魔靈師的水準,實在是讓人感到意外了。但身為政務大臣,卻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微微一笑,楚月纖指間不易察覺的抖了抖,一個無色透明的由火元素構成的波動,從楚月的身體上瞬間擴散開來。
火元素波動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將楚月身體周圍的寒氣、冰屑和雪花驅離得無影無蹤,去勢未減,又一下子打在了秦儒華的身體之上。
秦儒華悶哼一聲,即刻撤了冰係魔法,退了一步,站在當地。一雙老眼震驚的看著楚月,久久沒有吭聲。
看到秦儒華撤了魔法,皇帝問到:“儒華,如何?”
秦儒華喉頭動了一下,啞著嗓音說到:“臣已探察清楚,長公主體內的虛寒症,確已根除幹淨,臣恭喜長公主恢複康健之身。”
聽到秦儒華的話,旁邊的林承周微微皺了皺眉頭,斜著眼看了一下秦儒華。
當楚月走進禦書房的時候,林承周就發現楚月與平時大不一樣。那副病懨懨的神態不僅完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精氣神都十足的樣子。
但林承周決不相信葉天真的治好了楚月的虛寒症,整個帝國的醫者都做不到的事情,葉天能做到?在林承周的眼裏,葉天還沒神奇到這個地步上。此時的林承周,隻是認定葉天不知道使了什麼邪門秘術,至少在短時間內,讓楚月的虛寒症不再發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