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燃突然感到有些孤獨,以前在老家夥身邊時,雖然總被搶風頭,但至少老家夥是唯一一個能和他玩梗的人。
老家夥是秦燃見過的最會玩梗的人,秦燃玩梗的本事有一半是老家夥教的,從天宗掌門的房中秘事,到某江湖遊俠決鬥時穿反褲子,所有的江湖趣聞到老家夥嘴裏都成了各種各樣的梗,還有些聞所未聞的梗,這是老家夥看家賣命的本事。
秦燃從小就不得不跟著老家夥亡命天涯,他覺得他永遠無法揣測老家夥那張破嘴到底惹禍的極限在哪裏,秦燃甚至有過被老家夥夾著咯吱窩下,逃避靈明境的黑衣人的經曆……
得益於那次堪稱傳奇的經曆,秦燃總算知道了天宗長老的大概實力。
就在秦燃雙眼望天,回憶老家夥那浪蕩不羈的人生的時候,一支羽箭破空飛來。
“呲。”
羽箭打斷了秦燃的回憶,如果秦燃再不做出回應,那麼他的琵琶骨將被羽箭穿個透心涼。
琵琶骨雖然不是死穴,但對武者來說卻也是至關重要的穴位,並且目標比喉嚨、太陽穴的目標更大,一旦被羽箭射穿,真氣的運轉將被堵住。
素未相識,三個冒險者下手便如此惡毒。
三個冒險者目光冷酷,在他們現身的一瞬間已經將秦燃看做一個死人,藥園的珍貴足以令他們瘋狂,所有知道藥園秘密的人,他們都不會放過。
若不是他們三個彼此相交多年,他們相互之間也不敢信任彼此。
飛箭來的很快,,數十米的距離被輕易突破,眨眼間就出現在秦燃的身前,在秦燃分神的功夫,突兀、暴烈地射到他身前一米處。
如果是一半的氣感中期的武者,即使在全力戒備的情況下,也很難抵擋這一箭,射箭人對這一箭的準頭很有自信,浸淫箭術多年的他,數十米的距離絕對不會射偏。
“咚。”
意料之中射穿實物的聲音響起,射箭的冒險者露出理所當然的笑容。
隻是他的笑容才剛做到一半便凍結在他的臉上,一個模糊的人影飛速地靠近,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接近了他們三人的身前。
左手提著短弓的冒險者張開了他的眼睛四處尋找他的箭,他不相信一個氣感中期的武者能在這種距離躲過他的箭,更何況他確實聽到了羽箭射在肉體上的聲音,最終在飛速靠近的身影的左手裏找到了他的箭。
這一箭確實射中了秦燃,隻是就在它要穿透秦燃胸廓的琵琶骨的時候,被一隻肉掌擋下,在肉掌上開了個血洞。
秦燃甚至沒有發出一聲疼痛的嚎叫,仿佛被射穿的不是他的左手掌,他隻是右手握劍,在一個極限的距離斬下。
三個冒險者甚至覺得這一劍距離目標遠了一些,很難斬中他們。
但是提著短弓的冒險者卻不敢去賭,他習箭多年,對於距離的把握遠勝他的兩個同伴,以最快的速度向後跳開。
“喝啊。”
秦燃本可以再近一些再出劍,但是左手的疼痛和心中的憤怒讓他很焦躁,多等十分之一個呼吸的耐心都欠奉,隻想著用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量將對手斬殺。
提弓的冒險者用他最快的速度在後退,想要拉開和那把木劍的距離,但秦燃的腳下也沒有半分停留。
恐懼之色飛快地爬到提弓冒險者的臉上,他和木劍的距離在被迅速的拉近,他的鼻尖甚至能提前感受到來自木劍的壓迫和寒意。
提弓冒險者的兩個同伴也撲了過來,這個距離他們無法擋在木劍和提弓冒險者之間,所以他們隻能向秦燃出手,兩把鐵刀在空中交錯,砍向秦燃的背部。
秦燃如果不收劍,背後的兩把鐵刀一定會落在他的背上,一劍換兩刀怎麼算都是虧的,更何況提弓冒險者還在後退,這一刀對他來說未必致命。
三聲刀劍入體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秦燃還是選擇了繼續砍下這一劍,這一劍削掉了他的半個鼻子,但他的背後也結結實實挨了兩刀。
最後的關頭,秦燃用劍狠狠地砍在提弓冒險者的鼻梁骨上,脆弱的鼻梁骨隻剩下一片泥濘,碎肉和血塊模糊在一起,就像一小片血色的漿糊。
在兩把鐵刀落在背後的一瞬間,秦燃扭身躲開,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正麵,鐵刀從他的背上劃過,留下兩道醒目的血痕,背後的衣衫被刀風斬成一片又一片的碎布條,整個背部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