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鬆開我時,我思緒很混亂,我覺得剛剛的這一幕如同在夢裏一樣。我的驚訝不亞於旁邊目瞪口呆的小把戲,應該說,作為當事人我比他更驚訝。
我臉色緋紅,無法直視麵對麵的七七,撇開眼簾,我看見華子站在一旁,表情很是動容。
他擦了擦眼角,背過了身去。
七七細心的把我臉旁的頭發紮了起來,話語溫柔:“你這回又是命大,下次不能再逞能了。我不用你救,我說過了應該是我來保護你。”
我狠狠擰了他手臂一把:“得了吧,瘦胳膊瘦腿的,小時候讓你練功你非要看書,現在跑都跑不快。”
七七撫摸著我的手掌溫和一笑:“放心,以後不會讓你受傷了。”
“我怎麼感覺我吃了一嘴狗糧,你們有沒有顧及過我的感受呢?”小把戲蹲在一旁委屈的說。
我一聽臉又紅了,發生的一切措手不及,我和七七的關係似乎一下就變了,變成了什麼我還沒有理清楚,在我心裏他似乎是哥哥,是親人,是定心丸,是闖禍時的避風港……我知道他一直很愛我,可是愛究竟是什麼了?是我那奮不顧身的一擋?我有點糊塗也有點甜蜜。
七七攔腰把我抱下,把我放到一旁的石壁邊,嚴肅的看著我說:“雙兒,你可能自己不知道,你的血不是萬能的,天祿血可以用來滅鬼但不能用來除妖,鬼和妖的概念是不一樣的,一個實體一個虛體,你雖然醒了,但也是因為你運氣好,你的背包救了你,它的牙齒才剛剛接觸到你,沒有觸及到內髒,傷口不深但創麵大,你身體裏還有屍毒,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必須休息。知道了嗎?實在不行,我們先撤出去再說。”
我一聽一把抓住七七:“不能撤。”
七七無可奈何的看了我一眼:“不撤可以,但要聽話。”
說完,他站起來,招呼小把戲和華子來到石棺邊。
“既然有守陵的邪物就應該有正棺。隻有正棺裏才有出去的機關,我們仔細找找,不然可能會被困在這裏。”
三個人圍著石棺看了一圈,石棺太普通不過,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三個人合計把石棺全部推開,剛剛小把戲就隻推開一小半,裏麵的全景都沒有瞧到。
三個人把石棺推開,戴上手套仔細的在石棺裏搜索著,我心裏癢癢的,掙紮著想站起來去湊個熱鬧,還未動,七七便堅定的對我說了兩個字:“坐好!”口氣不容置疑。
我“哦”了一聲聽話的坐了下去,小把戲一見我這樣偷著樂了好久,我也覺得我自己怎麼像個小媳婦一般如此乖巧聽話呢,這一下臉更紅了。
“這裏好像有個拉鎖。”華子說著便用力拉動起來。
可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沒有任何響動。
“怎麼沒有動靜?”小把戲問。
七七沒有回答,隻是走到耳室門前:“果然。”
我一聽心裏越發抓得癢癢的,也顧不得什麼媳婦不媳婦了,硬撐著站起來,也去看看熱鬧。
果然,室外出現了一具棺材。棺身漆黑發亮,就像新的一般,可奇怪的是這個棺材並沒有蓋子,就這樣敞著。
我們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卻見裏麵躺著的是一位道士:一身青色長袍,腳蹬一雙藏藍色翹頭厚布鞋,頭戴道觀,手拿浮塵,身旁還有一把寶劍,三綹長髯,鳳目疏眉,麵色紅潤,神態飄逸。
一點也看不出這位道長已經歸天,看上去隻如同睡著了一般。
“這是個什麼人?”我有點想去扯扯這個道長的胡子,看看他會不會痛的呲牙咧嘴,吹胡子瞪眼。
“這個人不是什麼善輩,橋上的人讎和這個守陵的屍妖都是他的邪術作品。”七七說道:“你們最好不要亂動他的東西,我們隻能試探著行動。”
“不會吧,他看著挺慈眉善目啊?”我摸著下巴說。
“壞人能告訴你是壞人嗎?”小把戲教訓我道。
七七彎著腰檢查了著棺材外部:“這個老道士對自己挺好,這個棺材的材料是十分罕見的流水木,千年不腐不壞,這黑色的光亮是自身就帶著的,不是漆水,這種木頭百年難遇。”
我咋舌,順手也摸了一把,果然十分光滑,如流水一般。
“那這老東西肯定有不少好寶貝。”小把戲又蠢蠢欲動。
“好寶貝怎樣?你能拿出去賣掉嗎?這是國寶懂嗎?是要放博物館的。”
七七用包裏的匕首挑了挑老道士的道袍:“看這個款式,他應該是明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