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局麵,唐福也隻能苦笑。沒辦法,他這個神使從天而降,還缺乏威信和權柄。
時間在對峙中漸漸流逝,原本高度戒備的精靈戰士們也漸漸鬆懈了下來,而魔獸一方更是不堪,一些小型魔獸已經毫無顧忌的躺在地上睡覺。隻有雙方最精銳的戰士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著必要的警惕,比較起來竟然魔獸一邊的精銳要多一些。那些流著涎水的風狼和巨熊,赤紅著眼睛不停低吼著,隨時準備撲到精靈的隊伍中大快朵頤。
曾基最後巡視了一遍前線,又跟心腹的幾個護衛交代了幾句,就回到戰爭樹,準備召集所有長老一起討論一下魔獸的首領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以及精靈之森能否承受。結果還沒走到跟前,就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他隨手拖過一個戰士問道:“這是誰安排的防線?簡直亂七八糟!還有,這麼多的普通精靈是怎麼回事?誰讓他們到神聖的戰爭樹來的?!”
激怒之下,曾基也顧不上精靈最為看重的儀表和風度了,吐沫星子飛出去老遠,那個戰士的臉上很不幸也被沾上了一片。不過他可不敢跟位高權重的防衛長老叫板,認真的行禮之後回答道:“這是神使大人的命令!”
曾基一愣,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狗屁不通的神使在大戰之前亂來,沒想到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在前線沒有搶到風頭的神使卻將最核心的戰爭樹區域搞得一團糟。他氣得胡子直抖,抓過那個戰士吼道:“你馬上去通知所有人,恢複到之前的樣子!並且將所有普通精靈全部遣散!這裏是戰爭樹,不是遊樂場!”
戰士一愣,精靈是比較單純,但卻並不愚蠢,他知道自己要在防衛長老和神使大人之間做出選擇了,似乎得罪任何一方的後果都不太令人愉快。
這時候負責這段防線的虔信者發現了這邊的異狀,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虔信者是唐福對那批信仰最為堅定的追誰者的稱呼,其實幾十天前他們也不過是一介普通精靈,但是月神用她的方式告訴她的使者他們有著比其他精靈更為虔誠和忠貞的信仰。但隨著唐福神使的身份一步步確認以及他們追隨唐福的姿態,他們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可以代表唐福的意誌。
莫斯沒有給曾基行禮,並不是他忘記了下位精靈應該給上位精靈行禮的古老準則,而是作為虔信者,又在早上目睹了防衛長老對神使大人無禮的不服從,他已經在心裏不把眼前的曾基當做從前發自內心崇敬的長老了。
戰士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莫斯的怒火便如同壓抑了太久的火山一般猛地爆發了出來。
“曾基長老!你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違逆神使大人的命令!要知道大人對你的退讓隻是不願意在大敵當前的情況下引起內亂!但這不代表大人軟弱可欺!如果你這樣認為就大錯特錯了,我們所有的月神子民都會不惜一切維護神的尊嚴,即使付出生命!”
曾基一時目瞪口呆。他沒有想到隻不過短短的時間,唐福居然就已經借著神使的名頭取得了一部分精靈的支持。而作為政教合一的精靈族,即使貴為部落長老,也絕對不可以在明麵上和神之代言人產生衝突。否則他肯定得不到大多數人的支持。
眼看著莫斯大聲的怒斥已經驚動了很多附近的戰士,好些人在探頭探腦的向這邊觀望,曾基一咬牙,硬生生把這份屈辱咽進了肚子裏。再怎麼說他也是精靈的一份子,如果此時引起精靈內部分裂,那他就會成為曆史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