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福的心裏無比後悔,但凡當時能夠有所防備,也不至於被詛咒祭歌之力重重擊打到自己最為核心和要害的靈魂啊。
但唐福不知道的是,對他出手的乃是獸人部落第一祭司,獸人祭司中的老祖宗級別的高手,即使他有所防備,像詛咒祭歌這種詭異的高等級攻擊他估計也無法閃避過去。
豪斯威爾憂心忡忡地說道:“那這樣一來你就不要再參加後麵的戰鬥了!即使疏影城陷落,我也保住你的安全!”
豪斯威爾說的是心裏話,並非拍唐福馬屁。
作為傳統的學院派魔法師,豪斯威爾的人生信條就是要為魔法的發展貢獻出所有的力量,努力讓蘭德大陸回複到魔法黃金時代——跟當年唐福曾經聽柯仕仁說過的一樣。
唐福這樣一個年輕的魔法天才,姑且不論今後的發展潛力,而且僅僅就豪斯威爾今日所見,這小子就已經做出了好幾件當前魔法界無人能做到的開拓性事件,諸如雞尾酒魔法、魔法免疫結界等等。
豪斯威爾簡直無法想象,如果唐福隕落在疏影城,將給蘭德大陸的魔法發展帶來怎樣毀滅性的打擊,又將把魔法黃金時代的到來推遲了多少年。
所以老爺子早已下定決心,決不能讓唐福出事。
聽到豪斯威爾的話語,看到他真誠的表情,唐福心裏一股暖流湧動。
從希瑪城出來之後,唐福已經遇到過太多的危險,見識過太多的人心險惡;但也同樣經曆過真摯的情感交融與別人發自內心的關愛與護持,比如哈沃斯山中的柯仕仁老師,西南魔法學院的豪斯威爾與碧特格院長,還有進入射月原前的那幫兄弟和射月原中那一眾精靈下屬。
如果說剛出希瑪城時,唐福隻是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小混混,隻想憑著堅硬如鋼的拳頭和百折不撓堅韌不拔的心境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裏生存下來的話;那麼經曆過這麼多事情的唐福,已經心甘情願地背負了許許多多的情感、經曆與他人的榮辱禍福,他不再是一個人,也不願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沉重的負擔貌似給他自由的雙翼捆綁上了鋼鐵的鎖鏈,讓他不再能隨心所欲地翱翔九天,而必須在人世間沉淪掙紮;但同時,也正是這些負擔使他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具僅僅為了生存而不擇手段的機器。
生而為人,卻又沒有人性與靈魂,這樣的人又與行屍走肉何異?
所以唐福隻是笑笑,沒有接豪斯威爾的話。
他體內的元力正在努力搜索著那股來自獸人祭司的詭異能量,想要看看如何才能找到並且化解這股能量。
強大的元力終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在不知道第幾次瘋狂地在全身經絡之中遊走的時候,終於發現了那股詛咒祭歌的能量!
沉吟了片刻,唐福才對一臉期待的豪斯威爾說道:“老爺子說得不錯,後麵幾天我的確無法參加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