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巨響,阿倫森剩下的狂言都被這惡狠狠的一巴掌給扇了回去,兩顆大門牙被巨大的力量扯出了自己的家園,伴隨著“嗖”的一聲遠遠離開了愚蠢的主人。
五個鮮紅的指印慢慢在阿倫森的左臉頰上浮現出來,即使在光線幽暗的樹林中也是如此醒目。不要說阿倫森,就連在一邊旁觀的特裏普都幾乎被這一巴掌給打傻了。
倒不是說兩個人震驚於這一巴掌中所蘊含的誇張的力量,而是在這一巴掌中所顯示出來的綁架者的立場——少特麼囉嗦,老子找的就是劍與橄欖枝傭兵團的麻煩!
綁架者顯然也很滿意自己這一巴掌的效果,最起碼阿倫森和特裏普統統都安靜了下來,既不折騰也不蹦躂了。
“很好,”因為戴著頭套的緣故,綁架者說話的聲音甕聲甕氣,聽起來如同隔了很遠的距離一樣,“看來你們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那麼現在聽清楚我的話,因為我隻說一遍。”
慢條斯理地說完這句話,綁架者原地跺了兩步,似乎在組織言語。然後他走到阿倫森跟前站定,依舊用那種怪異的腔調說道:“給我好好介紹一下塞魯斯晶礦的情況吧,越詳細越好,我很有耐心的……”
阿倫森從來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雖然論起武力值他就是渣渣,但是他腦筋轉得很快,察言觀色相當有一套,這也是為什麼他的嘴巴那麼臭,還有人願意跟他來往,即使得罪了隊長文森特,依然可以混得下去的原因。
聽完綁架者的話,阿倫森的腦筋又開始打轉,嘴裏倒沒閑著,隻是說的都是試探的話:“不知道您來自哪裏啊,又是做什麼的?您想知道些什麼,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訴您……”
阿倫森的半邊臉已經被打腫了,嘴巴腫得如同兩塊香腸,說話直漏風,但卻不影響他在話語中表現出來的優越感——咋整,想知道塞魯斯晶礦的情況啊,那你得先說說來曆,看看哥們心情……
“唰”的一聲,阿倫森突然看到了自己背後的那棵麻櫟樹,粗糙的樹幹正抵在自己的背上,難怪剛才硌得那麼難受呢……咦,我怎麼能看到自己的後背,為什麼我的腦袋不見了!
特裏普又被嚇了一大跳,從嗓子眼裏憋出一聲尖銳的嘶嚎,卻有被破布團堵了回去,將自己憋了個紅頭脹臉,差點沒暈過去。那好容易幹了一點的褲襠,又再次被濡濕了……
不過這回倒不能完全怪特裏普的膽子小,誰沒事看到一個上一刻好端端的人,下一刻腦袋就被砍下來飛向半空,都得被嚇個半死。綁架者依舊是那副慢條斯理的做派,將手中仍然往下滴著鮮血的長劍在阿倫森的衣服上隨便地擦了擦,再慢吞吞地還劍入鞘,然後目光便轉向特裏普。
“我剛才忘了說,雖然我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但我的脾氣不大好,最討厭人家試探我的底線。”綁架者一邊將堵在特裏普嘴裏的破布團拽下來,一邊碎碎念地說道,好像在跟一個老熟人聊天一樣。特裏普的嘴巴失去了障礙物,卻被他咬住牙關緊緊地閉上了,生怕說錯話再被這個喜怒無常的綁架者給一劍梟首——阿倫森血淋淋的腦袋還在不遠處骨碌碌地滾個不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