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翠菊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把裸露的身體包裹起來,眼睛裏突然變的朦朧起來,兩行清淚慢慢的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你怎麼了?”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難道這個自己眼中放浪的女人有過痛苦的經曆嗎?我心裏想著,不自覺的上前抱著她,為她擦去眼淚。
整理了一下思緒,宋翠菊這才緩緩的抬起頭,問:“功功,你是不是覺得阿姨不要臉?”她此時也改變了稱謂。
“沒有,怎麼會呢?”我回答的很違心,相信宋翠菊能聽出來。
“村裏的男人都說我是個騷娘們兒,個個都想占我的便宜,女人都偷偷的罵我不要臉,這些我都知道。”
“怎麼會?我看是你太誘人,所以那些男人才想占你的便宜,那些女人隻是妒忌你才那樣說的而已。說實在話,我來這裏之後,你的確讓我眼前一亮,其他的女人跟你沒法比。”我雖然才來幾天,但村裏人說的我也有所耳聞,這個時候也找不出合適的話安慰宋翠菊,隻好這麼說。
“你不用安慰我了,要不是村長的老婆,我早就被他們給罵死了。”
“其實,你的生活很不錯,為什麼你要……”我沒有說下去,但誰都明白我要說什麼。
宋翠菊再一次流下眼淚,淚眼婆娑的環顧了一下整個房間,最後抬頭看著天花板,出神的說:“誰不想好好過日子?誰又想天天被人戳著脊梁骨罵過來罵過去的?可是……”
“怎麼了?”我奇怪的看著她,覺得她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打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有種特別的感覺,有些話想對你說,也想和你在一起做事情,我也知道,我們的年齡差很多,可是這種感覺很奇怪。可能覺得你不是這裏的人,也可能你身上帶著一種可以讓我相信的氣息。功功,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宋翠菊擦幹眼淚說。
“什麼事情啊?”
“你先答應我,阿姨又不會害你!”
“好的,我答應!”男女之間,也就那麼點事,我不擔心,答應的很幹脆。
“你先告訴我,在你眼裏我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要說真話。”宋翠菊問道。
“你……”因為她問的比較突然,我一時語塞。
宋翠菊苦笑了一聲,說:“你一定覺得我愛占小便宜,而且特別不要臉,是不是?”
“不,怎麼會?”我連忙否認。
“你也不用否認了。那天你故意把錢掉在我的小貨店裏,我不還給你就是想讓你以為我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其實我以前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她說著,低下頭,繼續道:“我爹以前是個教師,我也算的上是出自書香門第。可惜那場災難來的太猛烈,我爹在一天夜裏不明不白的死了,撇下我和我娘相依為命。這還沒完,那些畜生每天晚上都要到我們家去砸門,一次有個人還從窗戶爬進去,差點把我強奸了。我當時大聲喊叫著,那個人才心虛跑掉。後來的幾天,就沒有人再到家裏搗亂。可是娘還是不放心,非要和我換地方睡,當時想那些畜生要是再爬進來,看到她也不會怎麼樣,這樣我們也可以有時間求救。可是,有一天早晨,我到娘房間裏去,看到她雙目失神,躺在炕上,下麵……下麵……。”說到這裏,宋翠菊號啕大哭。
我將這個可憐的女人輕輕的摟進懷裏,讓她哭個夠。
過了一陣子,宋翠菊挪動了一下身子,但是並沒有脫離我的懷抱,說:“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娘才起來,說他們在她身上下了迷藥,那些畜生也無暇看清楚就……就把她給……我可憐的娘,當天下午便上吊了。就在我最艱難的時侯,高金貴,也就是我丈夫出現在我麵前。我們匆匆的結了婚,生活的也很不錯。過去的往事我漸漸的淡忘,以為可以幸福的過一輩子。可是沒有想到他連畜生都不如。”
“他……這裏麵還有他的事?難道……難道……”我的心裏淩亂了,沒敢問出口。
可要是欺負她娘的人裏有高金貴,那就太……太他媽的喪盡天良了。
“這個……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顯然宋翠菊明白我的意思。
“那是怎麼回事?”
“七年前,村裏競選村長,他報了名,而且說很有希望,我替我高興。在選舉的前幾天,我興衝衝的回家,說鄉長答應要一起吃飯,讓我陪著他,還說隻要這一次能把鄉長說動,他當村長的事情就定了。”
“我想這也是好事,就跟他一起請鄉長到縣裏來吃飯。誰知道那個畜生是先答應了鄉長,讓我陪他睡一次。可是我當時並不知道,他們在我的酒裏下了藥,等我渾身無力的時侯就把我送到這個房間裏,就是在這裏,鄉長占了我的身子,更可笑的是那個畜生在外麵給他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