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楠有些戚戚然了,說:“其實我以前做過很多錯事,這一次讓你假裝我的男朋友,其實也是有目的的。因為……因為那天給你消毒的時候,我的心被你給弄亂了,想著可以擁有你,一輩子擁有你。可經曆了這麼多之後,我才發現,有些事根本不能強求。以前,我也抱怨過自己的命運,可昨天遇到了那個副局長的老婆,雖然他們看起來是一夥的,可那些男人根本就沒把她當人看,甚至還不如被他們騙來的女孩子。相比之下,我的命還算是好的。”
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梅若楠始終沒有告訴我。
即便是在之後的日子裏,我也沒問她,也沒問過別人。
既然她想通了,那又何必去追溯過去呢?
無須追溯過去,卻要放眼未來。那麼,我們未來是什麼呢?對於我來說,並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因為於我來說,吸引她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那方麵的能力。
回到訓練場,大隊長甚至沒有表現出一絲的興奮,宛如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跟我們打招呼。
梅若楠是自己回的醫務室。
不知道她怎麼跟她媽媽說的,反正葉晶走的時候沒哭沒鬧也沒叫,就那麼走了。
下午,大隊長讓保衛科的徐幹事和兩個班長帶著我們勤務人員和後勤兵去靶場打靶。可能是他有過交代,一下去,我打了五十發子彈,開始的五發打了十二環,後來有所進步,也基本上掌握了要領,在第九個五發的時候打了四十三環,不過第十個五環隻打了二十八環。
不管怎麼樣,在打靶的時候,我把二十米胸環靶當成了那幾個人販子,打的特別解恨。
第二天,梅若楠申請調離,學校給派過一個男醫生來。
大隊長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能再提這件事,更不能傳出去,就連政委也破天荒的表態要全力支持大隊長的這個決定。
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一世生活,如同一團亂麻,我們努力的尋找線頭,希望從此一順到底,可慢慢會發現,即使找到了,也永遠扯不開;一個事件,如同漫天塵土,即便是某個時間段裏塵埃落定,可誰能保證一場風過之後,不會出現風沙遮天的情形,誰又能保證這場風暴不會更大更猛烈。
給大隊長當了一個月的通信員,他以每人鍛煉一個月為由讓我重新回新兵班。
其時,新訓已經接近尾聲。
班長們為了跟我們搞好關係,訓練強度明顯小了很多。這樣一來,我們的空閑時間也多了些。
馮宇像著了魔一樣,沒事就會跑來找我。
開始隻是說幾句玩笑話,或者給我透露點消息,慢慢的話題就引到了梅若楠的身上。我回來的第五天,星期四,晚上是寫家信的時間。他又跑來找我,還跟班長請假,說有事想讓我幫他。
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班長也很賣麵子,竟答應了他的要求。
馮宇拉著我到廚師班後麵的一個小屋裏,說有話跟我說。
這個家夥搞的神神秘秘的,弄的我滿腦子的問號。到了屋裏,這才發現裏麵支著張小桌子,上麵擺了四個菜,還有幾瓶飲料。
他把門關了,嘻嘻笑著,說:“早就想跟你一起坐坐了,總是沒機會。這可是用三包煙換的,快來坐。”
我皺了下眉頭,問:“你又要搞什麼鬼?”
“沒事,就是想跟你在一起聊聊唄!”說著話,他從口袋裏掏出小瓶酒,說:“我們一人一瓶,喝完用飲料壓一壓,班長不會知道的。說實話,我是打心眼裏佩服你。”
話雖這麼說,可後來他還是主動的把話題引向梅若楠。
酒喝完了,他的舌頭有點大,湊到我麵前,說:“哥,你知道不,他們私下都叫你廁柳!”
“廁柳?什麼意思?”我不解的望著他。
“廁所柳下惠唄!你可真厲害,就任梅若楠在身邊鬼叫也不動心?”
我心中不悅,卻沒有表現出來,說:“本來就是在演戲,有什麼好動心的。再說了,大家穿戴整齊,就是叫,又能叫出什麼激情來?”
“你就沒想著撲過去?我不信!”
“想是想過,可是不敢!”
“要是我,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跟你說,女人就那麼回事,別說這是她讓你去的,就是你自己找上門的,把她給硬上了,她也不敢說啥。就你那天的說法,我不光要搞她,就連她媽我也不會放過,哈哈,這麼好的事,真不知道你怎麼就能忍住。”
看著他一臉猥瑣的樣子,真想給他一個大嘴巴。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這酒喝的很沒滋味。可是,他的父親關係著我們以後的成績,成績又關係著我們的分配,我不能輕易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