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我們都平靜下來。
我以前跟高圓圓她們說過自己被河水衝走的事情,此時一經提起她就明白過來,上前拉著黃春蘭的手,說:“這下好了,你們還真的是兄妹,走,我們到賓館再說。”
黃春蘭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可是此時我的心很亂,沒有太注意到。
“娘還好嗎?”到了賓館坐定後,我焦急問。
“不好!”黃春蘭又流出眼淚。
“怎麼了?”我“騰”的站起來,隱隱約約感覺事情應該很嚴重,想起我逃走時聽黃堂說的話,有點不寒而栗。
當然,我如此激動不是沒有原因,丁菊花雖然騙我,但是幾乎給了我所有的愛,想起我吃完奶丁菊花悄悄的在我耳邊說“這是我們娘倆的秘密”的情景,我的心劇烈的顫抖著。
黃春蘭憂怨的看著我,說:“那一次,妹妹突然間病倒,最後傻了,你又失蹤了,娘受不了打擊,便病倒了,讓醫生給看了幾次,娘的病不但沒有好,反而越來越重,最後都下不了炕,現在隻能在炕上躺著。”
“給娘看病的是不是還是黃堂?”
“是的!”
“那每次給娘看病的時候,他是不是總是讓你們都離開?”我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黃春蘭驚叫一聲,反問我:“你怎麼知道的?”
我怕一提這件事情,所有的事情都瞞不住,歎了口氣,說:“我隻是猜的,以前他給娘治病的時候不都是不讓我們看嗎?對了,你怎麼會到這裏來打工?”我適時的轉移話題,心裏卻恨極了黃堂,這個畜生竟然在丁菊花生病的時候也不放過她,我饒不了這個畜生。
黃堂,比起陳小淵之流,比起李亭亭的爸爸之類,更加可惡,更加齷齪,受到的懲罰也應該更加殘酷。
黃春蘭本來對我有些冷淡,但是聽我對自己對娘那麼關心,態度稍微改變,說:“娘病了以後,家裏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爹在家種那幾畝地根本就不夠給娘看病,沒有辦法我隻好出來打工,要是在家鄉那邊做這種工作會被人瞧不起的,就到這邊來了。”
“娘到底得了什麼病?”
“不知道,一開始說是憂鬱過度,到後來就說不出是什麼病,反正是渾身無力,根本下不了炕。”
“現在還是黃堂在給娘看病嗎?”
“不是。他早就搬走了!”
“搬到哪裏了?”
“聽說我搬到縣城裏開了個診所,後來就沒有聽說他的消息!你怎麼這麼關心他的事情?我總覺得娘的病就是他害的。”
“沒什麼!當年我在家裏除了爹娘和你們兩個接觸最多的就是他,所以問問。你先在這裏住幾天,我還有些事情要辦,等辦完以後我們一起回去,我也想去看看娘。”
“嗯!這些年娘天天想著你,有時候做夢都在喊著你的名字。”
我感覺到有兩股細流從眼睛裏流下來,連忙扭過頭去不讓她們看到。過了一會,我找了個機會把眼淚抹掉,這才又轉過頭,發現黃春蘭正看著高圓圓,神情有點尷尬。
“她叫高圓圓,是我的女朋友,你就叫姐姐好了。”我連忙給她介紹。
黃春蘭輕輕的叫了聲姐姐。
高圓圓覺得這個女孩和自己的命運差不多,自然親近了不少,和她說著悄悄話,倒把我晾在一邊。
我苦笑了一下,搖搖頭,到沙發上坐著,偶爾抬頭看看她們。
電視雖然開著,可我根本無心去看,腦子裏亂糟糟的想著事情。
過了一會功夫,高圓圓給黃春蘭倒了杯水,自己卻跑到沙發上端起我的杯子喝了幾口,朝我做了個鬼臉,又去跟黃春蘭聊天。
兩個女人之間的話題很多,我偶爾插上幾句,簡單的把自己的一些事情告訴黃春蘭。沒有再打擾她們,主要是怕提起過去的往事惹的黃春蘭傷心,卻暗暗盤算著怎麼找黃堂報仇,怎麼樣才能給他一次致命的打擊。
這幾年報複的事情仿佛是做多了,簡直形成了習慣。
我沒有控製過,不但不控製,還要更多更狠,這樣才能培養出一個十足的惡魔,讓程寡婦後悔勾引過程常福,不,我要讓她後悔自己是人!
兩個女人聊到半夜,我有點支持不住,躺在沙發上打著瞌睡,迷迷糊糊的聽她們各自講著在外打工的經曆。
第二天一大早,高圓圓到沙發上把我拉起來,說:“哥,今天你帶我們去商場,我想買衣服!”
我奇怪的看看高圓圓,想著她以前從來都不讓我陪她買衣服的,旋而明白了她的心意,知道她是想讓我給黃春蘭買才對,感激的望著她。要不是春蘭在場,恐怕要把她拉到懷裏,痛痛快快的大吻她一頓。
我打電話給總台,讓我們送些早餐上來,匆匆吃完,出去逛商場。
路上,我問黃春蘭:“大妹,你一般怎麼往家裏寄錢?”
“就是用電子彙款啊!”
“爹那裏有沒有帳號?”
“沒有,家裏也沒什麼錢,要帳號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