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好些了吧？”說話的警察大約四十來歲，臉上的滄桑充分的證明了他絕對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獵手，一切罪惡的野獸都逃不過他的追查和緝捕。
“好多了！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我總覺得身體軟綿綿的提不起力道。
“獵手”看了看我的臉色，安慰了我一番，然後進入正題，說：“關於高圓圓的案子我們已經基本上搞清楚，準備提交給你們家鄉那邊的公安部門，不過還有幾個問題想核實一下。”
我點點頭。
“姓名？”另一個警察打開手中的文件夾，履行程序般的問。我的嘴角長著一顆黑痣，上麵掛著兩根長毛，雖然說不上醜，但是卻讓他與帥氣無緣。
“程功！”
“黑痣”問的很機械，我答的很淡然。
“年齡？”
“二十一！”
“職業？”
“軍校學員！”
“與被害人關係？”
“她是我的下屬，也是我的愛人，我最愛的人！”
“你是學生，怎麼會有下屬？”
“我在家裏開了一個娛樂中心，她是一個部門經理！”
“與犯罪嫌疑人的關係？”
“她是我大妹，也算是我的未婚妻。”
“怎麼回事？”
兩個警察同時一愕，就連陶芳此時也睜大了眼睛。
“不過，我們都知道我們之間的沒有結果，隻是她娘臨死前讓我答應娶她，我是怕她娘死不瞑目才答應的。”
“獵手”皺了皺眉頭，朝“黑痣”使了個眼色不讓他再問下去。他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是在探查我有沒有說謊。
過了一會工夫，“獵手”說：“這個事情有點複雜，你再想一想有沒有可能她本來就是要殺被害人的？”
“不可能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圓圓會來，那個時候連我都不知道。而且，我和圓圓一起救過她，她很明白我們的關係。我和大妹在一起住了這麼久，根本沒發生過任何事情，因為我們都知道，當時我是迫於無奈才答應她娘的。”
“那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殺你？”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對了，警察同誌，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她有可能是要放別的，像糖啊，咖啡什麼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害我，不可能！”我的情緒有點不穩定，護士上前終止了談話，讓兩個警察離開。
陶芳和宋翠菊怕我傷心，暗中布置著將高圓圓的屍體火化，讓高方方帶回家。
高方方本來還想過來看看我，卻被陶芳和宋翠菊阻止。陶芳說等我好起來一定去看她和她娘，現在的我太脆弱，不能再受刺激。
最後，高方方隻是在門外看了我一眼，黯然離去。
陶芳沒回去，一直陪著我到放寒假。
這期間，黃春蘭已經被押送回老家的公安部門，等待著宣判。
雖然還沒從陰影中走出來，但在我回家的時候，精神已經好了很多。
即便是這樣，陶芳還是沒讓我去方圓娛樂中心，怕我睹物思人，再生傷感。
回家以後，我放下行李去看娘。
陶芳把事情簡單的跟崔老師說了一遍，告訴她要好好照顧我，自己匆匆回方圓去，她離開的時間太長，有點不太放心。
崔老師送走陶芳，也脫鞋上炕。
炕燒的很熱，也很舒服。她將我攬在懷裏，聽著我對著娘喋喋不休的說話。
到下午的時候，她下去把飯菜做好，伺候著娘吃完。
晚上，崔老師和我一起到娘的房間。
崔老師笑著說：“功功，好久沒跟娘一起睡了，今天你就睡這個屋吧！”
我點點頭，看著仍然癡癡呆呆的娘，心裏洶湧著一陣莫名其妙的痛楚，又看看崔老師，問：“那你呢？”
“我好久沒和我的小男人睡一起了，今天也要睡這個屋。”崔老師在我麵前早已沒有羞澀。
她上炕鋪好被褥，服侍著娘躺下，然後自己也脫衣服躺下，盯著我。
我上來躺在她們兩個中間。兩個對自己有著深厚感情的女人懷抱，這是一個何等彌足珍貴的避風港啊，安全而寧和，溫馨而舒適。
我覺得自己就好像一艘遠洋歸來的小船，在久經風雨大浪之後，終於回歸於寧靜安詳。
娘的懷是那樣的舒適，崔老師的懷是那麼的熱情。
這個時候，我所感覺的隻有一種歸於大自然的寧靜。
我想再見見黃春蘭，問問她為什麼要殺我。要是這個問題弄不明白，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安心。
於是，我打電話給陶芳，讓她跟公安部門的人說說，爭取能讓我見一下春蘭。
陶芳說：“這樣的事情要等待時機，你也不要著急，我想辦法就是，畢竟大妹的罪太重，一般情況是不可以探視的。”
我說：“這個我知道，到時候行不行你給我回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