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蛛網(1 / 1)

棗樹枝那裏沒有麻雀了,可以試著想象那裏還有麻雀,還是飛來了三隻,這三隻麻雀是平等的,相互靠在一起,身體挨著身體,我拿起手中的相機,啪,一個畫麵拍下了。我抬起頭看,三隻麻雀沒有了,樹枝在搖動著,是不是麻雀剛剛飛走啊?

外麵太冷了,我不再這裏想象了,我要回屋裏去了。麻雀都已經回到窩裏去了,我還呆在外麵幹啥呢。我要去穿件厚衣服,還要去戴個帽子,要不,帽子就不戴了,戴上不是那麼好看,就是可以保暖,那就去戴上吧。

一會兒還出來看棗樹枝嗎?說不定麻雀就飛來了,這麼冷,還會飛來嗎?好多人都不再出門了,出門就是穿上厚衣服,戴著帽子。這麼冷,去哪裏呢?不會去多遠的,在家守著爐子才是好的,冬天是多數忌出行。

我去廁所解了個手。廁所牆上有蜘蛛網,蜘蛛網網住了一些灰塵。我就把尿尿到蜘蛛網上,怎麼蜘蛛網網不住尿水?這蜘蛛網是沒用的,連尿水都網不住。我從廁所裏出來,又自己說了一句,蜘蛛網真是沒用的。

聽見了巷裏有說話聲,我走出去看看究竟,是張叔和一個人過去了,這是去幹什麼?看樣子不是去喝酒,倒是在商量一件很難的事情,一定是遇到難題了,那我就不管了,我隻尋找自己的樂趣,就是那三隻麻雀。

三隻平等的麻雀,你尊敬我,我尊敬你,相互關愛,一起飛翔,有麻雀掉了隊,就一起停下來相伴。我走回來,關住院門。我真的要去加件衣服了,我不如別人,我是怕冷的。我走進屋裏去,屋裏是溫暖的。

樹枝是不怕冷的,有的也會怕冷,像我一樣。可是,它隻能在寒冷中,不能到屋裏來,要是寒冷奪走生命,它也隻能麵對了。我幸虧不是樹枝,我可以守著爐子,我有自己的腿,我可以在爐子周圍轉來轉去。

張叔會有什麼事呢?是工作上的事吧?人們總是因為一些事難住自己,這困難不就是寒冷嗎?困難到一定程度,就是寒冷到了一定程度,那就是致命的。這樣一想,我還不如樹枝,有腿有什麼用啊?也隻能在爐子周圍活動,去不了外麵。

要是困難解決了就好了,張叔會喝酒慶祝,喝醉了就去外麵嘔吐,嘔吐完了,就去廁所裏小便,廁所裏有一張蜘蛛網,蜘蛛網網住了一些灰塵。張叔笑了笑,就把尿尿在蛛網上,蛛網一點尿水也沒有網住,張叔隻好罵了一句。

要是張叔喜歡看樹枝就行了,樹枝勇於麵對困難,張叔看到這一點,就會給自己一些勇氣。有了勇氣,還會怕哪些困難呢?不會怕了,除非死亡,可能還是會怕一些死亡的,那麼再去看看樹枝,看看它怕不怕死亡。

麻雀呢?麻雀怕不怕死亡?真是難以想象,不過,麻雀也是怕一些寒冷的,它們總是擠在一起,靠相互取暖,這就是一種方法啊。遇到困難,張叔可以去找三個人,有了三個人,他就不會有剛才那樣的語氣了,心裏也就踏實下來了。

三隻麻雀,一樹樹枝,就可以看到這些東西。一會兒我再去看看,就是外麵太冷了,我已經看到了,就不去了吧,還去看什麼東西呢?沒有什麼東西了。張叔一次也沒有看過,而我卻已經看了這麼多次了,就夠了吧。

我知道我是在犯傻,張叔也許就沒有什麼困難,人家一切都是好好的,我是在杞人憂人了。看樹枝,看麻雀不會有什麼好處的,沒有樂趣,真正的樂趣就是在屋裏守著爐子。我又不想一直守著爐子,我總想去看看樹枝什麼的。

看樹枝,我的腦子不會空白。要是在夏天,我就看很長時間,不過,我不會了,我隻看一點時間,時間是不多的,我要用一點時間做完一件事。剩下的時間,我就去休息,休息是很重要的,沒有休息,腦子就一直空白了。

現在,我的腦子就是空白的,我不知道說什麼了,說樹枝嗎?不說了。說張叔嗎?張叔剛走過去了。說自己吧,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屋子裏,想著屋子外的很多事情,樹枝,麻雀,張叔,還有蜘蛛網,就是想這些,腦子才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