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的畫嗎?我是說我想象的那些畫中的故事。我現在沒什麼事,我可以把它接著說完,在說之前我要去見一個人,見了這個人,回來後我再給你說畫中的故事。外麵很冷,我已經穿好了衣服,那好,我就去了。
我回頭看了一下屋裏,就關上屋門,離開了。來到院子裏,我裹了裹衣領,抬起頭看了一下天空,天空還是那樣陰昏。我走到院門那裏,院門上好多冰霜,我退後一步看了一下,又走過去用手摸起一點冰霜,冰霜在手指上融化著。
關上院門,我就往南走了。我的手在衣兜裏插著,腳步不快,我不用那麼著急的,我要去見的這個人,可以算是我的朋友吧,我們還不是很熟,隻有幾次交流,不過,彼此的印象挺好,我覺得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這個時候,他應該會在家,這麼冷的天,他不會出去的,萬一出去了呢?天這麼冷,我不是也出來了麼,要是他也去見個人了呢?我應該給他提前打個招呼的,讓他留在家中,走去看看吧,也許他正在家中呢。
道路兩旁都蓋上了一層冰霜,看起來倒像是那些事物都老了,花白了,樹木,房屋,小石子,還有過去的行人,都是花白了啊。自己呢?自己的頭上,眉毛上也是花白了吧,花白就花白吧,花白了就是神仙了。
拐了彎,我就走進了一個巷裏,我走過了幾個巷子了?我都沒有察覺。我看著路邊的事物,還有行人,圍繞著這些,心裏不斷地冒出各種想法,不覺想已快走到他的家了。我抬起頭往北看,他家的房子就在那裏了。
我依然沒有加快腳步,我擤了一下鼻涕,接著往北走。這個巷裏,我沒大來過,還有些陌生。邊走邊看巷裏兩邊的人家,大多人家都是關著院門,也聽不見裏麵的聲音,整個巷裏都是很靜的,我想他應該是在家的。
來到了他的院門口,他的院門是朝東的,院門上也是好多冰霜,我整個看了一下,和我家的一樣的景象。我走上前,用手擁門,擁不開,院門是關著的。我把手放在嘴邊哈了一下,想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我大聲喊了幾聲他的名字,裏麵沒有回應。他真的沒有在家啊,我沒有大力拍門,我想算了吧,他是沒有在家的,他也出去了,像我一樣,去見另一個人了。看這院門的樣子,他應該是早就出去了,那時我還在自己的家中。
要不,等一會兒吧。也許十分鍾後,他就回來了。我往南看,對,十分鍾後,他應該在這個方向回來,他遠遠就會看見我,他大概沒有想到我會站在他的院門前,他加快了腳步,小心點,不要摔著跤,我就在這裏了。
我往南看,南邊什麼也沒有,巷裏遠處是霧蒙蒙的,有白霧在那裏飄著,他會在白霧裏衝出來嗎?我等待著,我瞪大了眼睛,我似乎聽到了跑步聲,周圍很靜,跑步聲很大,我控製著自己的呼吸,等待著他衝出白霧。
不知道時間,我不知道過去幾分鍾了,我的腳感到了寒冷,我來回跺著,希望可以驅走一些寒意。沒有人打開院門出來,大家都在屋裏享受溫暖,看電視,或者打牌,總有事情來打發時間。我要怎樣打發時間呢?
他還是沒有回來,我往南看,那裏沒有他回來的跡象,我不能在這裏守著寒冷了,看來我是見不到他了,下次吧,下次我再來見他,我要找個他在家的時間。這裏太寒冷了,時間有些難挨,我也想找個屋裏去呆著。
我再次走近院門,我想在院門上寫幾個字,我試著用手指去寫,我太傻了,這字會融化的,到時就看不清了。他推開院門,走進院裏,不會看見院門上這些融化的痕跡,我其實來過了,他竟是不知道,絲毫不知。
走吧,這次是白來一趟了,我又擤了一下鼻涕,我想我是白來了,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在這裏站著等待過,我等了很長時間,結果還是沒有等到人回來。我等不下去了,我要回去了,沒有人在外麵,大家都在屋裏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