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像歐陽旻然所說的那樣。杜依蘭昨天就發現有人偷偷跟蹤她了,所以她提高了警惕。
而方青,並不知道有人想要潑硫酸,所以,她比較鬆懈。
方青一進醫院,就動了手術,好幾個小時之後,才推進病房。
這時候,她滿臉都包著紗布,手上、身上,也多處包紮著紗布。
這時候的方青,已經醒了過來,她眼睛裏含著淚,有些呆滯的,直愣愣的盯著病房的一個角落。
杜依蘭推門進來,坐在床邊,對方青說:“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煮點吃的?你想要吃什麼?告訴我?”
方青不說話,目光依然呆呆的,盯著一個角落,一動不動。
“方青,你不要這樣……”
杜依蘭看見她這個樣子,也非常難過。從前什麼恩怨,都不重要了,她現在隻要她好起來。
“有鏡子嗎?”方青抬起頭,眸光轉過來,落在杜依蘭的臉上。
“要鏡子幹嘛?這裏沒有的!”杜依蘭搖頭。
“我問你包裏有鏡子嗎?有的話給我!”方青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杜依蘭搖頭,不說話。
“我問你有鏡子嗎?你聾了?!”方青氣急敗壞地把身上的被子狠狠掀到了地上。
杜依蘭蹲下~身子,撿起被子,幫她蓋好,說:“現在的醫學那麼發達,你可以整容的,你不要這樣……”
聽完杜依蘭的話,方青的臉皺在一起,哭了起來。
杜依蘭都不敢看她這張臉,她自己看了又怎麼會接受得了這個事實?
方青的臉已經毀了,原本細嫩標致的臉,現在如幹枯的樹皮一般,滿是溝壑和坑窪,甚至比樹皮更可怕,樹皮還有紋理,而她的臉,已經猙獰到,讓人覺得驚悚的程度。
雖然現在她的臉上已經蒙了紗布,但是杜依蘭依然記得,她蹲在門口,痛苦的抓臉時的情形,恐怕,這輩子,那一幕都是她的噩夢,也更是方青的噩夢。
“會恢複的,你不要難過……”杜依蘭安慰她道。
“不要假惺惺了,滾--”方青哭喊道。
“你不要激動,方青,我走,我會好好照顧你,直到你好為止。”杜依蘭離開病房的時候,轉身,望著方青道。
“我已經被人毀了,不會好了,啊……”方青哭喊道。
護士進來,給方青打了一針鎮靜劑,讓她安靜下來,好好休息。
護士最怕的,不是她吵吵嚷嚷,而是怕她掙開紗布,影響傷口愈合。
自從發生這件事情之後,歐陽旻然吩咐保鏢嚴加保護杜依蘭的人身安全,並且在別墅門外也安排了兩個人看守,看見不明人員,就提前驅趕。
方青躺在醫院裏,住了很久,一直都是杜依蘭過去送飯喂飯,照顧她。
方青也從一開始的抵觸情緒,慢慢變得態度溫和起來。
“如果我們能夠回到從前該多好……”方青說著,眼淚大滴大滴的滑落,滴在病床雪。白的床單上。
“現在,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從前的一切,都忘記吧。”杜依蘭一邊攪動著湯碗裏的湯羹,一邊說,“那些,本來就不應該是我們之間的戰爭……”
說著,杜依蘭的眼睛也紅了,她伸手,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淚水,舀了一勺湯,送進方青的嘴裏,安慰著她:“好好吃飯,等你養好了,我求旻然給你出錢,讓你去韓國整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