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月目光盯著矮矮牆頭上的繁花似錦,相互爭豔,頓時好奇地向小院走去,“啊?小姐那裏不能去!”
綠兒連忙上前阻止,拉著盧月的袖子,盧月目光疑惑,“嗯?”
“噓,小姐,聽說這是先王妃住過的院子,不吉利,我們趕緊走吧。”綠兒一副害怕別人聽到的模樣。
盧月剛想嗤笑綠兒一番,就聽見前麵綠蔭遮蔽的拐彎處,有聲音傳來,那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似呼是兩個丫鬟在說話。
“秀兒姐姐,你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一個性子活潑的聲音,聽著年歲就不大。
“哦!難道是小王爺還不肯用膳嗎?”
盧月聽得出來,這還是那個姑娘。
“小王爺不是不肯吃,是說要完成今日的功課才吃。”回答的這個倒是聽著沉穩。
“那這可怎麼辦?老夫人這會兒還在跟宮裏來得禦醫說話,等會兒老夫人問起,姐姐就糟了。”
恰好那活潑的聲音說完,就跟盧月她們撞上了,“啊,問王妃安。”兩個丫鬟趕緊行禮。
盧月仔細瞧著這兩位姑娘,哦~左邊麵色沉靜,長得稍微清秀可人的,必然是那位秀兒姐姐了。
那剩下的,肯定就是剛才那位說話活潑的姑娘。
盧月揮袖,“都起來吧。”
“綠兒,那我們去瞧瞧罷。”盧月徑自扶著綠兒的手繼續朝前。
“咦?秀兒姐姐,她的意思是....去瞧小王爺?”那性子活潑的姑娘張嘴就來。
“什麼她?那是王妃,你遲早要因為你的這張嘴惹禍。”那叫秀兒的丫鬟連忙低聲嗬斥。
“嘿嘿”
盧月聞言彎唇一笑,等走得遠些,就再也聽不見那兩個丫頭的嘀咕了。
小王爺秦子軒住在四宜院,其實離這兒也不遠,就是在這院子的後頭,繞過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上回,盧月過來得匆忙,也沒仔細瞧這院內的景兒,嘖嘖~這回盧月終於看明白了。
這院子的格局都快趕上秦老夫人那院了,你瞧瞧,這院子布局嚴整、敞亮,前廊後廈,後有罩房,東西廂房五六間,之間有一道垂花門,聽說這北房的三間屋子空著,秦沐軒就是偶爾過來陪兒子住一次,這秦子軒就住在右廂房,而此時應該在倒房,也就是這院內書房。
盧月見了也忍不住歎息,這簡直比自己那偏遠破舊的清溪堂好了不止上千倍。
盧月穿至書房門口,果然門口站著幾個靜悄悄的丫鬟,麵上一片愁雲慘淡,一見盧月,臉上瞬變:“問....”
“噓”盧月連忙伸手抵在嘴邊,示意丫鬟們不要出聲,盧月讓綠兒留下,她自己伸手掀起竹簾進去,一眼就瞅到那牆上掛著兩幅畫和一副字。
走近細看,這才發現是那位衛道夫子最有有名的《遠山溪圖》,嘖嘖~這居然掛在秦王府了。
這畫中山巒起伏,綿延不絕,淡墨微微勾勒,就畫出了山的形體和水的靈動,畫麵生動灑脫,是數百年來多少文人墨客爭相模仿的大家,可真謂一畫千金。
要問盧月怎麼知道,那得多虧了綠兒找得那幾冊話本子,她多翻了幾遍,算是徹底把這一時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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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土人情摸了個門清。
再觀其他兩幅,這幅《晚霞碧雲圖》著色大膽出塵,雖筆法稍微嫩些,但是景上虛實結合,錯落有致,變化多端,也是不錯的,隻是作者的名字這一塊兒,盧月就有些看不懂了,隻有一個印章,再無其他。
還有這幅字就更得趣了,嘿嘿~肯定是軒兒寫的,手下的筆力還不蒼勁有力,稍微稚嫩。
盧月跨過一麵金絲碧紗櫥,咦?軒兒呢?隻見長長的案桌,澄心堂紙鋪開,紙上已有不少墨跡,但是就是沒看到軒兒的蹤跡。
盧月拿起紙忍不住讀道:“青玉案,賞燈..……”
咦?這軒兒居然在抄她昨晚作得那首詩?盧月不禁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沒想到,這軒兒雖然平時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可這心裏還是挺暖的~”
“姨娘?你在做什麼?”盧月身後傳來軒兒字正腔圓的聲音。
“原來軒兒在呀。”
“問姨娘安,隻是不知姨娘拿著我今日抄寫的作業做什麼?”秦子軒一臉呆呆地看著盧月。
“這是你今日的功課?”盧月神色訝異,看到秦子軒點頭後,麵色更是一窘。
嗬,害她還以為.....
“軒兒,你是說你們今日在學堂上....”
秦子軒點頭,順著盧月的話,黑亮的眼珠點點:“學堂上傅老先生教了,說這是眼下大元境內最盛行的詩詞了,就連大街上隨便一個黃口小兒都會背。”
“……”
秦子軒抬起頭微微變紅的臉,眼中遲疑不決:“我…我聽人說.....這首詩是姨娘所作?”
盧月昨晚隻是迫於無奈,才出此下策,此刻麵對秦子軒清澈如水的眸子,還真沒辦法厚著臉皮說這首詩是她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