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興,人家一小孩來挑戰你,你都不敢接,別給我們太玄宗丟臉啊!”人群中一人扯著嗓子道,正是孔家的人。
太玄宗七脈弟子有大半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有些是為方興鼓勁,有些是純粹的想看方興出醜。大庭廣眾、眾口悠悠之下,方興不想出手也難了。
吳笑笑一臉擔憂,方興的情況他了解,修為一直在倒退。當下道:“小子,我兄弟不是什麼人都能挑戰的,輸了可是要受到懲罰的,沒有三顆精氣丹,就別出來丟人現眼。”
一個魚躍境界的人,家境再好,身上也不可能帶著這麼多精氣丹。吳笑笑之所以這般說,是想讓少年知難而退,從而解方興之憂。
方興不由投去感激的目光,吳笑笑這個損友,雖然平日沒少給他難堪,但遇到外敵,一直都是統一戰線的。
少年果然沒有,他也不可能有。不過卻很倔強,不理吳笑笑,盯著方興道:“方興,是男人就別躲在別人身後,我想你也不可能有三顆精氣丹,一句話,敢還是不敢?如果不敢,我去找其他人。”
方興臉色突然慘變,雙拳握得咯吱作響,蹬蹬退了幾步,靠在石頭上,作出一副使勁壓製自己衝動的樣子。他似乎在不停的叫自己別衝動,別衝動。
“方興,接吧,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也敢上我太玄宗撒野,給他好看。”一人怒氣衝衝的道,顯然張青把方興逼到這步田地讓他很憤怒,同時也覺得丟臉。就更別說方興本人。
方興自然覺得屈辱,但是,和身後的雲乳石髓相比,這點屈辱或許不算什麼。所以,他故意靠在石頭上,讓石頭成為眾人關注的對象。如此,或許能借助張青之口,把這石頭帶下山去。
孔湘不屑的瞟了一眼方興,之後又瞟了一眼方興靠著的石頭,突然靈光一閃,冷笑道:“吳師兄說的對,既然是挑戰切磋,當然是要有懲罰的,我看輸的就背著那塊石頭,爬下山去。”
方興心中冷笑,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不過表麵卻做出極力在壓製怒火的表情,同時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恐懼。這絲恐懼閃過的速度很快,但恰好被孔湘看到。
孔湘心中忖道:既然要讓方興丟臉,就讓他丟個稀巴爛,背著石頭爬下山去,恐怕什麼臉都丟光丟盡了,哼哼,我發現我就是個天才。旋即用手肘拐了拐張青,張青會意,道:“方興,就這麼定了,你敢不敢接,是個男人,就給個痛快話。”
吳笑笑怒道:“孔湘,你別太過分!”他是真怒了。
方興的臉色,已紅中發紫,冷冷的盯著孔湘和張青,那眼神,簡直似要把兩人給吃了。誰都看得出,他是多麼的憤怒,多麼的委屈,多麼的害怕。
方興深吸了十餘口氣後,緊握的拳頭才緩緩鬆開,故意裝出一副坦然的樣子,但所有人都感覺得到,表麵的坦然,是他裝出來的。
“好,我接!”方興道。聲音,似乎有些顫抖。他又加了一句,道:“不過,我有個要求。”
“方興真的已如此不堪了嗎?”好多人覺得恍若隔世,曾經的天才,曾經光耀太玄山的方興,怎突然之間成了如今這般懦弱的樣子。
他雖然接受了挑戰,但所有人都可以看出,這是他騎虎難下的無奈選擇。麵對一個小了三歲的少年,他恐怕也沒有贏的機會,頓時好多人噓唏不已。
孔家的人冷笑連連,他們已然期待著方興出醜的樣子。
曾經的天才,曾經讓孔家年輕弟子抬不起頭來的敵人,若是能在眾目睽睽下輸在一個年紀小了好幾歲的人手上,對於孔家年輕弟子而言,實在是一場難得的盛宴,一次難得的享受。
“你有什麼要求?”張青冷笑的道,一副俯視的姿態。
方興臉露羞愧和為難之色,經過好一會兒的掙紮,終於鼓起勇氣道:“輸的人隻要背著這塊石頭下山就行,畢竟大家都是年輕人,做的太過分也不好。”
這是一句為兩者考慮的話,但聽在別人耳裏,卻是方興在為自己找最舒服的懲罰方式。他顯然沒有絲毫贏的底氣。
方婷擔憂的看著他,很想為方興出頭。但她深知,此時她若強行為方興出頭,恐怕非但幫不了他,還會讓他更難堪。畢竟輸了履行承諾,總比不敢接受挑戰要好得多。一個男人的麵子與尊嚴,得他自己才能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