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求應不解,但看老者成竹在胸,顯然不會說謊。
老者接著道:“冷月在山上,我們還不知道怎麼動手。但此次下山,真是好機會。尊使今日也下山去了,相信要不了幾天,冷月便會從這個世間消失。”老者的眸子突然變得異常可怕起來,如同冷夜中的孤狼,散發著悠悠寒光。
“尊使?”孔求應心間一顫。對於那個神秘的使者,他一直心懷懼意。此次竟然是他親自出馬,那麼冷月凶多吉少了。但不知為何,強敵就要死了,他心間竟沒有喜意。
老者沉聲道:“冷月一死,方家無人,楊泰和蕭酌成不了大事,就一個吳應朝,孤掌難鳴。隻要玄昆一死,太玄宗又重回我孔家手中。”
老者說話間,殺氣彌漫,整個屋子內頓時如墜冰窖,桌椅板凳竟然咯吱作響,似是隨時可能爆炸開來。
孔求應心驚:“三個月不見,族長實力更上一層樓了!”
當年族長之爭,最終落在孔求已手中,孔求應多有不服。但隨著時間流逝,他對孔求已從不服到佩服。到如今,竟然已不敢生出半點忤逆之心。
孔求已的可怕,讓他從心底裏畏懼。
“已有兩年不見玄昆,他的實力又進步了嗎?”孔求已冷幽幽的道。每一字從他嘴裏說出來,都似乎帶著寒意。
孔求應道:“深不可測!”
“是嗎?”孔求應轉身看向門外,目光似乎穿透雲層,看到遠在宗正峰上的玄昆。自言自語的道:“玄昆,真期待與你一戰!”
孔求應看著孔求已的背影,眼中露出難以抑製的激動之色。孔家君臨太玄宗、成為太玄宗唯一大家族、躋身靖國一流家族行列的日子不遠了。
——
時間如指尖的流沙,不經意間便悄無聲息流過。轉眼,距離龍虎榜之日才有三天。
太玄宗上下開始忙碌了起來,參加龍虎榜爭奪的名單已在今日放榜。今年的人數比去年多,多達一百六十人。龍虎榜的時間已從去年的兩日改為三日。
第一日有兩場爭奪,上午一場爭奪前八十名。下午一場由前八十名的人爭奪前四十名;第二日也有兩場爭奪,上午由前四十名競逐前二十名,下午便是由前二十名競逐前十名;第三日,便是最為重要的龍虎榜定榜日,前十名接受剩餘一百五十人挑戰。贏的留在榜上,輸的退出榜單。最後,龍虎榜上隻有十人。
想要在龍虎榜上占有一席,最起碼要經曆四場大戰,期間劇烈程度,可謂史來之最。
而對於方家人來說,戰鬥肯定得遠遠超過四場。因為一旦方興打入十強,那麼,孔家一定會不留餘力的前來槍榜,想要在龍虎榜上站穩腳跟,可謂異常艱難。
更為嚴峻的是,方興若是敲不開龍門達到化龍境,那麼,恐怕連前十都進不了。如此,便是真正失去了龍虎榜的資格。因為雖然第三日是挑戰賽,但結局卻是也已注定。能進前十的,誰不是佼佼者。而不進前十的,又有幾個能把前十的人打下來?
所以,第二日定下來的榜單,和第三日不會存在太大的差別。但,以方興魚躍九段的境界,是斷然無法打入前十的。方中天心裏很清楚,所以隨著時間越來越近,他心中的焦慮,越來越壓製不住。
方興打上龍虎榜,方家便可保留太玄宗兩大家族之一的地位。方興若是打不上,方家定會被除名,家族命運,不可想象。縱然玄昆有意讓方興為繼承者,但前提也得保留太玄宗弟子的身份。
一旦被除名,太玄宗弟子名分取消,到時就是玄昆,也改變不了。
方族的人均已來到方興屋外守候著,方族的命運,都在他一個人的肩上。
石頭屋子內,光線有些黑暗。狹小的空間中,放著一張單人床。單人床頭側,放著一個小小的櫃子。雖然陳舊,卻很幹淨。上麵放著兩個藥瓶,一個瓶內裝著三顆拇指大小土黃色的丹藥,一個瓶內裝著九顆拇指大小金黃色的丹藥。正是紫琳送給他的精氣丹和方中天送給他的龍元丹。床裏麵牆壁上,掛著一柄黑不溜秋,樣子古怪的斷刀,正是大荒刀。
這個屋子,不正是方興的房間。
方興盤膝坐在床上,閉目凝神,呼吸均勻。經過這幾日療養,他的傷勢好了很多,這幾日他一直關注著丹田內定門丹的動靜,可是,定門丹一進入丹田便如核王一般,毫無動靜。靈隱龍門,一直沒有現身。
方興雖然不知道過了幾日,但,心間的那絲焦慮越來越重。自從和孔融交手過後,對於化龍境的可怕,讓他深深忌憚。同時也讓他明白,縱然他魚躍九段無敵,但,想在化龍境高手如雲的龍虎榜上占有一席,並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