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朝讚賞的看了一眼紅豔,道:“正是如此。相信要不了多久,張家就會派人前來。”
果不其然,盞茶不到的時間,張家的人便派人來了。而且來的人,竟是張家大長老張景山,可見他們對吳應朝一行人的重視。除了張景山,還有一個年輕人。
張景山是一個七十出頭的老頭子,生著一撮山羊胡子,樣子很和善,表現的也很謙卑,進來便拉著吳應朝的手噓寒問暖,更是責怪身後的年輕人一點禮數都不懂,為何之前見到了吳首座,而沒有直接邀請去張家。之後又狠狠的誇讚了一番方興一行年輕弟子,什麼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的話說了一大筐。讓吳笑笑頓時飄飄然起來。
張家的人來,讓方興也頓時打起了精神。紫琳體內的毒能否解去,全都係在了張家之人身上。
吳應朝對張天成叔侄的死表示遺憾,張景山則對張天成打傷紫琳而請罪,一切顯得平靜而和睦。
但方興卻注意到,說到張天成叔侄的死時,張景山身後的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悲哀與憤怒,雖然掩飾得極好,但還是被方興看到了。顯然,對於張天成叔侄的死,張家並沒有表麵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從沒有懷疑過是太玄宗的人。
寒暄過後,終於進入了正題。吳應朝一針見血的問道:“不知張道友是何人所殺,又是何人送回來的?除了張道友,張家誰還有護心丹,抑或護心丹的煉製秘方。此事對於我們太重要了,還望張前輩一定相告。”
張景山歎了一聲,道:“實不相瞞,天成叔侄二人到底被何人所殺,又是何人送回來,我們至今也是毫無頭緒。至於護心丹,除了天成外,我們張家,還真沒有人知道其煉製方法。”
方興緊緊的盯著張景山,希望能看出一絲破綻。然而張景山表現得很自然,一點不像在說謊。但,方興怎會相信。張家其他人不好說,難道張天成的妻子,都不知道護心丹的煉製方法嗎?
張景山似乎知道如此說吳應朝等不一定會相信,指著身後的年輕人道:“他叫張鬆,就是天成之子,他都不知道護心丹的煉製方法。”
眾人齊刷刷的看著張鬆。這個十七八歲的青年,臉色變得有幾絲猙獰,喘著粗氣,緊握著拳頭,好一會兒才道:“家父本來想把金脈催心掌傳給我的,可是,還未等到,他便遭了惡人之手!等練了金脈催心掌,我就能知道護心丹的煉製方興,但是”
吳應朝很想問,難道你母親也不知道嗎?但沒問,此時問這樣的問題,顯然不是時候。轉而看向張景山道:“不知張道友他們的傷勢有什麼特別之處我知道現在問這個問題很不好,但事況緊急,還望張前輩原諒。”
張景山道:“我明白。天成叔侄的屍體,此時還未安葬,吳首座若是想看,隨時都可以。”
吳應朝立馬就想趕往張家,張景山也顯得很樂意。這期間,方興一直關注著張鬆。張鬆的每一個神態,無論是憤怒、茫然抑或仇恨,他都看得清清楚楚,無半點造作之意,顯得很自然,也很合乎常理。如此看來,張鬆也沒有說謊。
但是,方興怎麼覺得,兩人都在說謊。他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但他有一種直覺,張景山還有什麼話沒說。他很想把二人拿下,然後再嚴刑逼供。但顯然這是不現實的,先不說方興打不過張景山,就算打得過吳應朝也不會同意。
眾人跟隨張景山前往張家,沒有轎子接送,也沒有馬車可坐,完全是靠腳走。張家如此待客之道,顯得很沒有禮數。但此時此景,卻又很合乎常理。
張家坐落在百草城東北側,臨山而居,擁有一座不小的府邸。張家的人也不少,從正門進入,到達停放張天成叔侄的屋子,方興他們竟然遇到不下百人。顯然,張家的人還更多。如此規模的家族,雖然距離靖國一流家族還有差距,但足以躋身二流家族。想來在百草城的勢力不差。
張天成叔侄二人的屍體,竟然也結滿了冰。這冰竟是由內而外產生的,方興一眼便看出來,這二人中了“玄冰掌”之類的水屬性掌法。張天成身上一點傷痕沒有,顯然是因為極寒的冰封住了心脈而死。張青身上倒是傷勢不淺,左臂竟然被齊肩斬斷。
青鸞、紅豔、白冰三姐妹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白冰身上更是微微有些顫抖,她的龍門是水屬性龍門,殺張天成叔侄二人的人,與她同一屬性。而且,她竟然能看出,殺張天成叔侄的人用的是什麼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