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張家出殯,葬禮很低調,隻請了幾個內人。吳應朝帶著方興幾人去參加了葬禮。張家的人對他們依然表現得異常尊敬,張家也出動人手,但既沒有查出真凶,也沒查到冷月師太的下落。
不知為何,一看到老實巴交、和藹可親的張景山,方興就有種把他拿下嚴刑逼供的衝動。
而且都已過去了三日,太玄宗卻還沒有一人出現。按常理,三日前吳應朝發出信箋,當日太玄宗就能收到,定是第一時間派出人手,就算在半路有所耽擱,但也應該到了。
這個中因由,似乎透露出一絲絲不尋常的味道。
第七日後,大家都變得急躁起來,吳應朝直接派坤林回太玄宗。太玄宗至今沒反應,越來越有些奇怪了。
方興更著急,雖然說紫琳的時間還多。但,他是一刻都等不得了。他不想再和張家的人猜謎藏,他要用最直接的方法。
所以今夜,他主動請纓和吳笑笑監視張家的動靜。
“小興,你不會想夜闖張家府邸吧?”吳笑笑呀道,他一眼便看出了方興的意圖。
黑暗中,兩個人藏在一棵巨大的香樟樹上,這樹長在張家府邸西側街道對麵,爬上樹剛好能把大半個張家府邸收入眼底。
方興沒有答話,他如黑夜中的貓頭鷹,隻要看到獵物,一定第一時間以最快的速度衝殺出去,擒到獵物。
吳笑笑看了一眼身旁呼吸均勻,卻全身緊繃的少年,眼中多多少少有些疑惑之色。方興本已被判定為死亡之門,從此墮落,卻突然之間敲開龍門,而且展現出逆天的戰力。期間種種,對於熟悉方興的吳笑笑來講,衝擊實在太大了。但方興既然沒說,他也不好多問。
頓了頓道:“我爹爹說過,張家雖然不比我們太玄宗,但也不能小覷,就我們認識的張景山,也已是化龍五變辟穀境的高手,除了我爹爹,我們誰也不會是他的對手。而且張家化龍境高手不止張景山一個,所以我還是勸你打消夜闖張家的想法。”
方興還是沒有答話,似是根本沒聽到一般。
吳笑笑接著道:“自從張天成叔侄二人慘死後,張家防禦提高了數倍。這幾日我一直在周圍觀察,他們的巡遊隊伍幾乎十分鍾便會交換一波。而且在那些假山,樹木中,還藏有機關暗弩,一不小心,很可能成眾矢之的。”
方興沒有答話,不是他沒聽到,實在是他現在半點也不能分心。經過半夜的觀察,他自然看出了張家防禦嚴實,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還有巡邏隊伍,可謂固若金湯,想偷偷的溜進去再帶個人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但,他隻有等。
這一等又是三日,張家的防禦還是無懈可擊。方興暗恨自己實力不夠,若是自己夠強悍的話,直接光明正大的闖進去。
子時三刻,突然刮起了冷風,一堵烏雲緩緩移來,把百草城壓在下麵。
方興的目中,卻突然亮了起來。
“咦,那不是張鬆嗎?他鬼鬼祟祟的幹嘛?”吳笑笑低聲咦道。
張家府邸內,隻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閃躲,有意避開巡邏隊伍。而且他躲避的位置,恰好能躲開暗中藏著的張家眼線。顯然對張家府邸內的暗哨了解異常。而這人,不正是張天成的兒子張鬆。
“守孝期間,葷酒不沾,我們這位張家公子,定是嘴饞了!” 吳笑笑冷笑道,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果然如他所料,張鬆的確是寂寞難耐,所以在豬朋狗友的慫恿下,決定今日悄悄溜出去,前往春秋一夢酒樓參加酒會。據說此次參加酒會的人不但有百草城最為強勢的幾家公子小姐,還有遠道而來的星辰閣弟子。
星辰閣是靖國三大宗門之一,勢力大到不可想象。若是能與星辰閣的弟子結緣,那對於張鬆來說絕對是攀上了高枝,以後別說在家族內能揚眉吐氣,就算在外人麵前,也能底氣十足。所以百般權衡之下,張鬆最終覺定去參加這次酒會。
“若是一不小心和星辰閣的人成為朋友,介紹拜入星辰閣,那我可就飛黃騰達了。”張鬆心裏小鹿亂撞,翻牆而過之後,差點忍不住笑了起來。
“時候到了。”就在這時,躲在樹冠中的方興蜷縮的身軀猛地彈開,整個人如同箭羽一般射了出去。 拿下張天成的兒子,比拿下任何人都更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