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中,一個身穿暗黃色衣服的男子緩緩行來。縱然街道上人流鼎盛,他也第一時間成為路人中的焦點。
這人十八九歲模樣,長得頗為清秀,隻不過頭發隨意用一根草繩紮著,故意留一撮從左眼處搭落而下,隨著風盡情起舞,顯得放浪不拘。
此人肩上扛著一杆白色大旗,旗子上畫著一幅畫像,畫像下附有條文:“提供行蹤者賞金十萬兩;緝拿歸案者賞金十五萬兩。比之張家的懸賞令直接、霸道了三分。
“若不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誰會這般找人?”吳笑笑感歎,無形中對男子同情了幾分,扯著脖子觀看畫中之人,很快就像一口把自己的拳頭吞了一般,噎得說不出話來。
畫中之人,神清目秀,年紀不大,最引人矚目的是兩道如劍一般的眉,不正是方興的畫像。
方興臉色變換,很快鎮定下來,此時他的麵目並非本尊,隻要泰然麵對,對方很難發現他。於是昂頭挺胸,大步朝著魚良子走去。卻不防被魚良子攔住,問道:“這位兄台,怎看上去有幾分眼熟?”
方興心間一顫,魚良子可不比徐星闌,若是被認出,他們恐怕連跑路的機會都沒有,故作鎮定的瞟了一眼魚良子,很不屑的道:“勞資我英俊瀟灑,你見過我不足為奇,我倒是沒見過你。”
吳笑笑強忍著大笑的衝動,暗自腹誹:你倒英俊瀟灑了,可憐的我,簡直不忍直視啊。
“尼瑪,小子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你叫英俊瀟灑,老子就是玉樹臨風,豐神如玉了。”魚良子睥著眼道。
“哼——”方興不理他,仰頭挺胸走過。
“你笑什麼?”方興剛剛暗鬆了口氣,就聽到身後響起魚良子的聲音,心中頓時一萬隻草泥馬奔騰,“這該死的吳笑笑。”回過頭去,果然是吳笑笑笑噴了。
“尼瑪,怎會有這麼醜的人,太醜了。哎喲,趕緊走,我早上吃的山珍海味要吐出來了。”魚良子毫不掩飾的嫌棄、厭惡,唯恐避之不及。
“你他媽的說什麼?”吳笑笑暴走,本來心間就夠憋屈的了,竟然被人光天化日之下說醜,自殺的心都有。
“你還別不信,要不要我找麵鏡子給你。”魚良子一臉的鄙視。
吳笑笑頓時暴走,青鸞則笑彎了腰,尖銳且陰陽怪氣的笑聲,讓無數人側目。
“尼瑪,三個奇葩!”魚良子直呼晦氣,趕緊閃人。吳笑笑和青鸞不幹了,第一時間發出攻擊。
方興大驚失色,趕緊過去按住兩人,小聲的道:“兩個傻逼,人家可是辟穀境界的高手,你們活膩了嗎?”
吳笑笑和青鸞麵麵相窺,有些不敢相信。
“尼瑪,你敢罵我?”魚良子怒氣衝衝的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盯著三人。方興大呼不好,眸子轉動,當下靈機一動,道:“我們見過畫上的帥哥。”
吳笑笑和青鸞頓時想吐,同時想暴打一頓方興,見過自戀的,他媽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
魚良子頓時來興趣了,問道:“在哪裏見過,他現在在哪?”
方興沉思片刻,道:“提供消息的賞金十萬兩金子是事實嗎?”
魚良子瞪著眼睛喝道:“尼瑪,你是在懷疑老子的誠信?”
方興連答不敢,問道:“如果我現在提供消息,什麼時候能得到報酬?”
魚良子道:“如果你所說不假,隨時可以給你。”
方興想了想道:“這樣吧,我把消息告訴你,你先給我一半的定金,等你確定無誤時,你再給我另外一半。”
魚良子頓了頓道:“倘若你給的消息不真呢?”
方興笑道:“以道友的英明神武,我騙得了你嗎,更何況,我敢騙你嗎?”
吳笑笑和青鸞呆呆的看著方興,若不是他們對方興知根知底,恐怕他們都會相信的。
魚良子不假思索的答應了,方興對著其一陣耳語,之後魚良子把五萬兩金票塞在方興手裏,然後把旗子丟在地上,罵罵咧咧的大步離去。
“你跟他說了什麼?”吳笑笑和青鸞最好奇的是方興怎麼編造一個“自己”行蹤的消息。
方興神秘一笑,美滋滋的把金票收了,搖頭歎道:“年紀輕輕就修煉到辟穀境界,按道理說資質不差,怎麼還是跟豬一樣?”
青鸞直翻白眼,沒好氣的提醒道:“若是等他發現是假的,辟穀高手的怒火,你可要小心了。”
方興卻不在乎,笑道:“我來無影去無蹤,恐怕他是找不到我的。”隻是誰也不知道,方興的背心,也已被汗水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