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的人自然是不會跟方興賭的,因為方興已沒什麼可以輸的了。不過方興卻不放棄,不停的與周圍人商量,規勸人家來“贏他”,他的所作所為,實在讓有些自覺精明之輩頭大,看不出他到底唱得哪出。
卻沒有一個人注意,易正陽的腳步不斷的向方興的葬藥石移動,而方興,不知不覺,右手中指已經沾在了易正陽的葬藥石上。暗中催動通靈碧玉田,希望其把四品靈藥悄然吞噬。
“那位冰冷氣質的美女,你有沒有興趣來和我賭一把?”方興盯著穆塵雪,眨著眼睛,頗有些奸詐之色。穆塵雪冷若冰山,完全把他無視。
不遠處的魚良子眸子一轉,道:“燕兄,你連生命都賭了,還有什麼可以賭的?”
方興笑道:“還有靈魂啊。”
魚良子嘖嘖道:“你就不怕把你的靈魂輸給我們的穆大小姐?”
方興笑道:“命有所歸,魂有所留。若是能留在這位美女身邊,死又何妨?”
方興表麵雖浪蕩不拘,什麼都不在乎,暗中卻也急得罵娘,通靈碧玉田雖然能瞬間吞噬靈藥靈玉,但一旦有東西隔著就沒轍。這葬藥石石層厚重,無論他怎麼用力,卻依舊吞噬不了四品靈藥。若是不成功,那他就完蛋了。
穆塵雪殺氣騰騰,寒意滾滾,在其周邊的人大駭,一些人瞬間被凍成冰塊,直接命喪當場。方興趕緊不和她開玩笑,若是她殺到場中,那可就糟了。
“喂,你幹什麼?”旁邊突然傳來一聲怒喝,易家年輕人惡狠狠的盯著他。方興不著痕跡的縮回手指,姍姍笑了笑,突然指著易正陽叫道:“易老頭,你鬼鬼祟祟幹嘛?難道還想趁我不備毀掉我的寶石?”
說著人也衝了過去,這時人們才發覺,易正陽距離方興的葬藥石也不過咫尺之間。易正陽哼了一聲,惱怒的走了回去,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年輕人,讓其頓時心間百般的委屈。
“媽的,這下完蛋了。”方興再也高興不起來了,現在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奇跡之上了。
“反正是易家無恥在先,大不了殺出一條血路。”方興下定決心,但他忘了一件事,以他的實力,殺得出去嗎?
好多人意味深長的看著易正陽,覺得這人貌似沒有表麵這般幹淨。易正陽被一群人盯著也不好受,悶哼一聲,道:“姓燕的,別裝神弄鬼,切吧。”
“怕你,切就切。”方興拿起切刀,卻是幾次下不去手。易正陽看在眼裏,微微鬆了口氣,他已看出,方興是在虛張聲勢拖延時間。拿起手中的切刀,快速切開葬藥石。果然是一株四品靈藥。
易正陽高高托著藥材,讓所有人都看清楚,道:“姓燕的,我的是四品靈藥,你若切不出四品靈藥以上的藥材,就拿你的命來吧。”
方興撇撇嘴,道:“到底是誰拿誰的命,還不好說呢。”
場邊,紫琳已然看出方興沒了底氣,低聲對著獨孤木道:“獨孤前輩,他看樣子沒有贏的把握,等一下你可一定要相助啊。”
獨孤木直直的站著,如若未聞。
另一邊,魚良子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雖說與方興認識不久,但一起賭過石,一起打過靖國人的臉,也算患難之交,對著身旁長著尺長胡須的老者道:“師傅,那家夥看樣子是要輸了,等一下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火岩散人道:“願賭服輸,天經地義,我怎麼插手?”
一旁邋遢的野鴨道人道:“本來他是能贏的。”
火岩散人,枯木老人和魚良子都是一驚,野鴨道人也是煉丹師,對賭藥一事也頗有研究,隻是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野鴨道人道:“這個燕十七不簡單,可惜江湖閱曆太淺,被老奸巨猾的易正陽暗算。不知他有沒有師門,沒有的話我倒願意收他為徒。”
場中的方興,在易正陽等人的威脅下,老不情願的切著葬藥石,一塊塊的廢渣掉在地上摔碎,如同他的心髒碎了一般。
方興一邊切著石一邊感應著四周氣息,隻要情況不對,第一時間發出致命一擊,然後再怕屁股走人。
君子行事,不拘小節!他為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你怎麼停了,切啊!”易家年輕人瞪著方興唬道。
“那個,我說,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我們是不是賭大了?”方興看著易正陽,帶著商量的語氣道。
易正陽大笑,覺得聽到這輩子最好聽的笑話,周邊大多人都笑了,突然覺得這個燕十七,有那麼幾分可愛。
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賭了,哪有臨盤反悔的事!
“哼,看你得瑟,等一下被我殺了可不要後悔。”方興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易正陽等人卻是驚異,這廝到現在了還如此鎮定,莫非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