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木和天寒找了一個隱蔽的山洞藏了起來,先前與天水宮的弟子突然遭遇,展開了大戰,好在所遇到的天水宮弟子實力都不是太強,他們僥幸逃脫。不過現在的處境很不樂觀,獨孤木知道,恐怕要不了多久對方便會追上來。
看了一眼默默無言的天寒,獨孤木眼中閃過溫柔與痛苦之色。兩人這段時間雖然同仇敵愾,但寒兒對獨孤木卻是敬而遠之,一句話不講。
獨孤木不怪天寒,他知道天寒的心中比他還痛苦。每每想起自己一劍刺殺天冰的時候,獨孤木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了。這麼多天過去,以天冰的傷勢,不出現奇跡的話,肯定身死道消了。
獨孤木心中苦澀,那一劍不但斷送了天冰性命,還斬斷了他與天寒間感情。從此之後,就算他們逃過一劫,天寒對他恐怕也隻有無盡的恨意了。
不過不管怎樣,就算天寒要殺了自己,獨孤木都要讓她安全的離開,好好的活下去。
天寒雙手抱著膝蓋呆呆的坐著,腦海中不斷閃現獨孤木殺天冰的一幕,一個是她最心愛的男人,一個是她最親的姐姐。然而這個男人卻殺了她的姐姐!
天寒覺得上天好殘酷,自從成年的那一刻起,她的命運便詮釋著悲劇。
她的心碎了,腦子亂了。木訥的抬起頭來看著獨孤木,冷冰冰的道:“獨孤木!”
這是這幾天來天寒第一次和獨孤木說話,但獨孤木聽後卻是一陣刺痛。天寒這是對他絕望到何等地步,才會如此陌生而毫無感情的叫他。
獨孤木張了張嘴,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殺了我吧!”天寒麵無表情的道,死對於她而言似乎是一件不足輕重的事。
獨孤木身子一顫,呆呆的看著天寒,好一會兒才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寒兒——”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獨孤木這種鐵石心腸的人,眼角已流出了晶瑩的淚,撲過去緊緊的抱住天寒,心中萬千後悔之言在這一刻爆發:“寒兒,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天冰,是我害了你——對不起,但我不想你死,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
天寒自然知道獨孤木不是個話多的人,然而他卻嘮嘮叨叨的說了這麼多話,可想而知他的心裏是有多麼的後悔。但是,人死不能複生。天寒可以原諒獨孤木,卻無法原諒她自己。
頓時之間,眼淚如大江決堤。這幾天的冰冷、無情,在這一瞬間崩潰。
她深愛著獨孤木!
兩人相擁而泣,好久天寒才哽咽著道:“阿木。”
熟悉的稱呼,熟悉的語氣,獨孤木激動到顫抖。
天寒道:“阿木,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後悔,我不怪你。”
獨孤木感動得一塌糊塗,都這個時候了天寒還不怪他,這是多麼深厚的情誼。
天寒道:“但姐姐是我唯一的親人,從小她就疼我、護我,現在卻因為我而死,我好愧疚,好難受。”
獨孤木搖頭道:“不,跟你沒關係,都是我,是陰風。”
天寒倔強的道:“要不是我跟你走,姐姐也不會追來,也不會出事。”
兩個深愛的人互相承認著自己的錯,要扛下一切。
“阿木,要不我們一切死吧!”天寒知道獨孤木下不了手殺她,而她死了後,獨孤木活著也會痛苦,以其這樣還不如一起共赴黃泉。
獨孤木一呆後毫不猶豫的點頭,能和天寒死在一起,他死而無憾。
兩人深情相吻,很久才戀戀不舍的分開,相視一笑,沒有半絲膽怯,臉上均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兩人緩緩抬起手掌,體內元氣湧動。隻要互相要害上擊上一掌,便可雙雙死去。
而就在這時,山洞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風聲,像是有人飛來。
“寒兒,我們先去把這蒼蠅拍掉如何?”獨孤木笑道。絲毫沒有大敵逼近的緊迫感。
“嗯。”寒兒乖巧的點了點頭。
兩人牽著手,閑庭信步的走了出去。他們連死都不怕,還會怕什麼?
“我們就在這周圍好好找找,我聽天水宮的弟子說他們就躲在這周圍。”曾大白停在一塊巨石之上,投目四望,周圍數百丈範圍盡收眼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曾大黑落在曾大白旁邊,虎目圓爭,道:“那獨孤木實力沒有多強,逃命倒是少有人及,害我們兄弟追了三天三夜。”
“咦,那裏有個山洞!”曾大白指著東北側一顆大樹道,山洞就藏在大樹後麵,而且長滿藤蔓,要不是曾大白站這個位置視角剛好,很難發現那裏還有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