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狂武逆脈(1 / 2)

接下來的日子,天邪君果斷沒了音信,薛寒新得玄功,亦滿心積極地投入修煉中。

與以往安穩日子不同,自那日衝突之後,侯小寶心中慪火,一有機會便帶著趙英雄上山來教訓這“禍害”。有了天邪君先前訓導,薛寒對此可謂求之不得,每每被打得鼻青臉腫,慘兮兮癱倒在地,仍是不屈不服,寶裏寶氣直叫囂著“再來!”

侯小寶二人起初還挺過癮,幾回下來便覺得不對勁——這挨揍的活脫脫一副欠揍模樣,叫他們真心不是個味兒,下手也就更狠了。可讓他們奇怪甚至驚懼的是:無論傷得多重,隔日再來時,那“禍害”又變得生龍活虎,且如打了雞血般神勇無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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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青鬱,陽光穿過枝葉縫隙照射下來,在地上留下幾點光韻。

薛寒單腿靜立於地,擺出一個超越常人的姿勢,安然修行。

《玄體歸心術》空明玄感、鍛體九姿分主內外,相輔相承,空明玄感之境注重體內精、氣、神的凝煉調和以及神識修煉,鍛體九姿顧名思義,為九個造型大反常理的怪異姿勢,對人體力量、柔度與韌性的要求簡直達到駭人的地步,其難度比之薛寒前世認知中的“珈瑜”不知高出多少倍。

薛寒苦煉數月,也隻能勉強做出前三個姿勢,當真差強人意。不過在侯小寶二人的“錘煉”下,他的神識強度日益精進,短短時日內,竟叫他摸得玄感境之門徑。

通玄感,神遊天地納秋毫。玄感境下,心神融入萬物之中,周遭動靜一覽無餘——數丈之外,樹杈上的鳥兒輕輕移動著步子,“哆”的一聲叼起麵前的小毛蟲,而後展翅飛走;樹下的小鬆鼠拾起一顆鬆果正欲啃食,忽而似被什麼驚動,抱著鬆果嗖地竄了出去。

便在這時,屋前傳來一陣叫罵:“薛家小子,給老娘滾出來,你個妖孽,還我兒命來啊。嗚嗚!滾出來……”

薛寒匆匆趕來,薛家屋前已圍了一大群人,大多是村中壯年,皆手持叉棒,神色凝重間有幾分憤怒之色,而中間那個頭發散亂的胖婦人情緒更是激動,一副哭天搶地的模樣。

但見薛寒,人群一陣騷動。那胖婦人此時卻無顧忌,瘋了似的衝上來罵道:“就是你,你個妖孽對我兒使了什麼妖法,要是我家英雄有個三長兩短,老娘跟你沒完。哎呀,我兒本就命苦,自小就沒了爹,現在還要被你索了命啦!我兒哪得罪你了啊,嗚嗚……”

“趙英雄?他怎麼了?”薛寒莫名不知所以。

眾人嘩然,憤怒地盯著眼前神情茫然的臭瞎子,心道這禍害當真陰險可惡,害了人竟還裝作一臉無辜的模樣。

“趙嬸,趙嬸!還有你們,這是幹嘛!都給老夫退下,退下!”

人群分開,侯正剛急走了上來。見著村長,胖婦人撇了薛寒,急向前殷勤道:“村長大人,我家英雄怎樣了?您神通廣大,一定能救英雄的,是吧?”

“唉!趙嬸,”

侯正剛神色不忍,黯然愧道:“英雄這孩子是修行出了岔子,以致功行歧脈,乃入魔之症。如今其體內繁亂氣脈雖被老夫暫時壓製下來,但絕非長久之計;唉!此事與薛寒無關,你要怪就怪老夫教導無方,力所不及之過吧。”

“怎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的。”趙大嬸聞言呆立當場,好一會,她突地一指薛寒:“是他,一定是他!我家英雄現在與他先前一個模樣,現在他倒是好了,我兒卻害了病,分明就是他害的。村長大人啊,您有所不知,前段日子我就發現英雄有些不對勁,時常自個偷偷練著一種奇怪的功夫,使將起來就像中邪一樣,慢騰騰的,這才半月不到就成這樣了。我聽小寶少爺說了,那邪功就是這小子的,我兒定是受他蠱惑,才……嗚嗚!”

侯正剛一愣,一雙濃眉深深皺起,目光不由看了看薛寒。

作為修武之人,他自是知曉,世間諸般武道技法皆有相應的行功法門,越是高深武技修煉起來越加困難,其過程亦凶險無比,若無對應法門強行運功,稍有不慎便會傷及經脈氣海,罡勁逆衝以致走火入魔。

如今看來,趙英雄隻怕便是如此。可是,私自偷習他人功法乃武道領域公認的大忌,趙英雄年少無知,可謂自取其禍了。

趙大嬸哪知這些道理,侯正剛正欲解釋。這時,薛寒已將緣由聽了個大概,心中暗歎,開口道:“侯伯,無需多說了,快帶我去看看。”

薛寒主動拉事上身,侯正剛大急,向前將之拉至一旁,低聲道:“小寒少爺,此事萬萬不可啊,英雄這孩子如今氣脈逆衝,神智全失,早已回天乏術,你還是不要……”

薛寒抬手截道:“侯伯放心,我自有分寸,現在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