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海清緩緩看了看躺在地上喃喃叫苦的的少年,又掃了一眼逐漸聚攏過來的族人,沉著聲音說道:“草兒,先不說你是雲賢侄父母所養,有再造之恩,便是祖先在天有靈,也不會餓殺自己的子孫,你如此膽大妄為,難道不怕族法麼?”
草兒瞪了瞪雙眼,略顯詫異的注視著武海清微眯的眼睛,心中立時恍然,她忙跪倒在地,“驚慌”道:“老爺說的是,賤妾隻想到祖先安穩,卻未想到祖先之心,請老爺責罰。”
“你既已認錯,也不必責罰了,趕快將雲賢侄扶起,找郎中治傷。”武海清皺著眉頭向少年怒了努嘴,嚴肅而又好笑。
武雲是在疼痛中醒過來的,臉上的傷倒是無礙,但因受打擊而被牙咬傷的雙頰仍然帶有血腥味,另外加上肚子承受的重擊更讓他苦痛不堪。
“吱”地一聲響,房門打開了,武雲急忙閉上雙眼,爭取使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厚重的腳步聲一直到床前,武雲心裏清楚,是武海清來了。此刻,他想起了母親臨終前囑咐他的話:“保護好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
武海清坐在武雲的床邊,關切和藹的細聲問道:“雲賢侄,你感覺怎麼樣?”
武雲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疼痛使他的情緒如此的真實:“族長,我還好,隻要草兒姐不生氣了就好。”
武海清伸出雙手給武雲輕輕地揉著肚子上的淤青,歎息道:“孩子啊,你也別怪你草兒姐,她畢竟是為了祖先的祭祀,是出於孝順,這才下手沒輕沒重。”
武雲點了點頭,說了聲是。
“聽說,”吳海清邊揉邊不經意間的說道:“你父親臨終前將族裏傳下來的修行秘法神火令交給了你,倘若你修習了上麵的秘法,就不用擔心別人欺負你了。”
武雲利用疼痛遮掩著自己的情緒,緊皺雙眉,緊閉雙眼,待平複了心底的情緒後,便裝做細細的想了一番,認真地說道:“神火令?我從來沒有聽父親提起過,你知道,我連父親的最後一麵也沒見到,他怎麼會留個我什麼修行秘法呢?”
族長武海清從頭到尾虎視眈眈的看著武雲,輕輕地笑了出來,不相信一個隻有四、五歲的少年在自己麵前可以毫不驚慌地撒謊。他點了點頭,回頭詢問、囑咐了郎中幾句,便離開了。
武雲見武海清走出房門,緊緊握著的小手才慢慢地鬆懈下來,一顆紅色尖銳的小石子靜靜地躺在武雲的掌心,他本想在欺瞞不過的時候用來自殺的。
這時,石子在武雲的掌心發出了一道奇異的光芒,隨即就像水入沙子一般滲入到武雲手掌裏,留下了一枚紅色的印記。當然,這一切對於此刻的武雲而言,隻是一個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