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靜悄悄的,我可以聽見自己呼吸發出的聲音,我很緊張,房梁上的白衣女屍又不見了。
我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剛剛難道是幻象?
可我明明還聽到了聲音,我這陰陽眼又出故障了?
不至於吧,才給驪姬吃了倆小鬼丹,這陰陽眼,應該能看得多一點啊。
“你是誰?”我望著房梁上問道。
我主要是想試試,我不覺得大白天的,我出現了幻象,我覺得剛剛,我一定是獲得了什麼能力,一下子看到了和聽到了一些,我原本看不到也聽不到的東西。
這就像是,兩個平行時空,我遇到了一種奇怪的現象,這感覺越發的強烈,我最終把目光,投向了我手腕上的人魚手鐲。
我覺得是她,我沒有懷疑驪姬和鬼符,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感覺讓我很舒服,我能感覺到,是這玉鐲在起作用。
“是你嗎?”我輕聲的問。
沒有人回應我,屋子裏很安靜,可當我再次抬起頭時,那消息的吊死鬼有出現了,她正伸長了舌頭,在上麵晃動著。
那眼神讓我不寒而栗,我又看見她了!
這一定是手鐲在幫我,幫我看到我看不到的東西。
“你是誰?”我還是下意識的問出了這句話。
吊死女鬼突然抬起手,指了指上麵的脖子上的繩子,然後做了一個手勢,我皺了皺眉頭,這吊死鬼是想讓我把她從繩子上弄下來。
眾所周知,吊死鬼可不能隨便惹,不是說誰最後看到了吊死鬼,誰就會被動吊死鬼纏上嘛?
我沒敢把她弄下來,我覺得她非常的渴望下來,以至於那眼神都變得很虛偽,偽裝出來的善意,我一眼就看的出來。
“你不能說話嗎?”我又問。
吊死鬼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我心裏一緊,這還得弄下來啊,不然得不到情報。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我拿著鬼符,又詳細的問了起來,確定她就是我剛剛還掛在嘴邊的吊死鬼。
我很興奮的和她做了個交易,這很公平,她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救她下來,她下來後不管是找誰報仇,最起碼不是我,而是老煙鬼和族長。
我找了根紅繩,找了櫃子之類的東西墊在腳下,然後爬了上去。
我渾身顫抖的上去,先把吊死鬼給綁上了,然後才把勒在她脖子上的繩子,費力的給弄斷了。
這也是先小人後君子的行為,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是鬼呢?
我們在房間裏開始了交談,她的影子很虛幻,我聊得膽戰心驚,因為我有時候會突然看不見她,這感覺很恐怖。
一個正在聊天的鬼,突然沒動靜了,而且一點聲音也沒有,就像是到了另一個時空一般。
斷斷續續的聊了半個小時,我震驚不已,這個吊死鬼,真的是被這哥倆給弄死的,原因是她當時是村裏的一枝花,兩人爭風吃醋,最後釀成了慘禍。
而且我也從她口中,得知了她為什麼在這裏的真相。
原來這裏,就是她最後死亡的地方,當時的族長還不是族長,隻是一個毛毛躁躁的年輕人,他們在這裏偷情,被老煙鬥發現。
老煙鬥當時和吊死鬼有婚約,於是為了保住未來族長的地位,族長大義滅親。
老煙鬥也恨極了,所以倆人一起把她給弄死了,然後還憑借著自己的關係,處理了這件事情。
至於兩人身上的鬼頭,她告訴我,這是村子裏的慣例,為了保衛村子,未來族長和候選族長,都要在身上種下鬼種,也就是請一個厲害的鬼傍身。
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她也是聽族長說起過,而且那年,她死的那年,就是族長和老煙鬥成年的時候,算來也差不多該請鬼上身了。
我問她要不要去報仇,其實我是有私心的,這樣我們就有了個幫手,但她搖了搖頭,說做不到,她是靈,很久遠的靈,和我們等於是隔著很遠。
她的三魂七魄中,七魄走的太遠了,找回不來了,所以她無法幫我。
而且這次我把她弄下來,等於是幫了她一個大忙,因為沒人能見到她,不管她如何的掙紮,而我因為某些機緣巧合,僥幸的看到了遙遠的她。
我把她弄下來,等於是解決了她的心願,她可以安心的去死了,而不是整日吊在上麵,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循環著。
吊死鬼就像是一個插曲,她很快就消失了,魂飛魄散了,這讓我挺意外的,房間裏又隻剩下我自己一個人了。
我打開房間門,走了出去,回頭看了眼房梁上,這也算是命該如此,吊死鬼的出現讓我意識到,這倆都是禍害,都必須除掉。
而且這種往身上引鬼的做法,其實很冒險,我和驪姬不同,我們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