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邃,我們換了一身黑衣,帶上鬥篷,我走在前麵,身後跟著六個冷漠的殺手,這樣的陣容在這小漁村肯定是綽綽有餘了。
我們走向黑漆漆的村落,村落是在離冥河一裏地外的高地上。
似乎是為了防備,冥河的河水突然暴漲,所以建造房子在高處,這不僅是在人間,在冥界看來也是一樣的。
而且這裏的建築物,讓我有種很親切的感覺,茅草屋,籬笆院子,一些槐樹,這裏全部都是槐樹,就像北方的楊樹一般,到處都是。
我們走到了村口,到了近處,我發現了一些細微的不同,小漁村的外麵,在牌樓兩邊,各掛著一串寫著“奠”字的白燈籠。
白燈籠一晃一晃的,看起來非常刺眼。
眾所周知,辦喪事都會用上這個字,而且在棺材等物件上,也會用到這個字。
我有點不適應,就像是時差一般,我的思維模式還停留在我生活的地方,冥河的那一邊。
而這裏已經是一個鬼的世界。
我使勁的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帶著六劍奴走過了牌坊下。
這裏很簡陋,人家很少,我看了看大概也就是七戶人家,都是獨立的幾間茅屋,帶著大一些的院子,前後都有。
前麵的院子大一些,後麵的院子小一些。
前麵的院子是生活區,堆積著一些漁網和破船殼子之類的雜物,後院裏則是養了一些黑色的雞,類似烏雞的雞,非常像。
這可能就是冥界的雞吧,其實我一直認為,冥界就是地獄,就是什麼牛頭馬麵,就是煉獄油鍋的。
但其實不是,冥界是一個很大的世界,地獄隻是冥界和人間的鏈接處,相當於中間,隔絕陰陽的一道水閘部分。
地獄隻是很小的一部分。
什麼三生石奈何橋忘川河的,都是連接的地方。
忘川河就是冥河,隻是我們是偷渡來的,走正規途徑需要手續,才能走那最短的一截區域,偷渡的都得走荒蕪的地方。
在村落的最中心,還掛著一些燈籠,我們走進了一些,看到那裏是一口老井,裏麵的水是黑色的,我苦笑不已,好在我現在修煉了,已經可以不吃東西了。
養鬼人靠吸取戾氣,已經可以滿足自身的需要了。
而且這樣下去,類似於辟穀,身體會慢慢的排出更深層次的雜質,讓狀態變得更加純粹。
實物和水現在對我可有可無,我好奇的在井邊轉了三圈,最終眯著眼離開了老井,這老井裏有古怪。
但我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選擇忽視它,剛走沒幾步,井下就傳來了小孩的哭聲。
我眯著眼,六劍奴早已把我圍在中間。
“別管它,這裏是冥界,通俗的說也就是陰間,有這些東西很正常,我們低調點好,先找個地方住下再說。”我吩咐道。
六劍奴同時對我行了一禮,然後護送著我。去了一個民宅。
這裏的民宅都不關門,俗稱的夜不閉戶啊,剛進院子,院子裏就嘩啦一下子亮起了很多的白燈籠。
我嚇了一跳,原先都沒亮的,隻聽說鬼吹燈的,這還是頭一次見到鬼點燈。
這裏戾氣很重,越往屋子裏走,就越濃重。
為了不嚇到那些鬼,我去敲門,因為我們七個裏麵,我看起來最人畜無害,不像是他們一臉凶相,一看就不是好鬼。
我們靠近了主臥室的門,我輕輕的敲了敲門,對著裏麵喊道:“有人在家嗎?有人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