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一口寒氣,小白回應道:“白色的啊,看著怪滲人的。”
“但到了二樓就不一樣了,全部換上了紅燈籠,就連咱們的屋子裏的燈罩,也是紅色的。”小青補充道、
“那就對了,這客棧不簡單,你們小心一些,這裏怕是黑店。”紫衣叮囑道。
我張了張嘴,最終在紫衣的示意下,我閉上了嘴巴,小白小青不知道也正常,這些規矩她們不知道一點也不奇怪。
我知道這些,是因為從小有個祖父,再加上老村長的提點,所以知道的比較多。
對我幫助最大的是養鬼人的記憶,這是我最大的財富,目前為止最大的財富。
裏麵就有一些這類記憶。
其實我現在很確定,這個來福客棧,是一家隱藏很深的義莊,說白了就是停屍房,存放屍體的地方。
隻是令我疑惑的是,這義莊一般為了衝撞活人折損陽壽,都是建立在荒郊野外的,這個隱藏的義莊,怎麼會建立在這裏?
在我們的猜忌中,神秘趕屍人停在了門口,街道上冷冷清清的,灑落的紙錢還在慢慢落下,他帶著一排排被捆著雙手的僵屍,同時側過身,然後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他們進入了屋簷下的死角,沒有喊著讓開門,而是有節奏的敲響了下麵的客棧門。
一陣有節奏的敲擊聲傳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聲音停止,我皺了皺眉頭,三長兩短,很快又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像是在接頭對暗號般,我越發的好奇,這客棧裏的父女倆,到底是什麼人?
從小寡婦的口中,已知表麵上,這素未謀麵的神秘老板,是個聾啞人,而且還坐著木輪椅,整日在房間裏,不出來見客。
這裏的樓梯,也間接的證明了,他的行動不便。
這裏的樓梯不是階梯狀的,而是侵斜著的,一個很穩的緩坡,輪椅可以自助的上下那種。
另外這個小翠,冷冰冰的死人臉,紮著倆馬尾辮子,眼神直勾勾的,冷冷的樣子,一副誰欠了她錢的模樣。
這個小翠的古怪才是真的。
下麵對了一番暗號,然後門開了,樓下的白燈籠亮了,照亮了大廳。
我聽到吱呀一聲,我們立即躡手躡腳的走向柵欄的另一側。
這裏的陽台,是最佳的監視地點,對外可以俯瞰整個村落,對內可以觀察一樓大廳。
我們一聲不吭的觀察著進來的屍體,屍體們很有秩序的跳著,在趕屍人的鈴鐺晃動下,整整齊齊的站在櫃台邊。
而趕屍人則是拿出了一些錢財,而且很懂規矩的樣子。
接待他的是小翠,小翠拿過錢,冷冷地說:“你去樓上住吧,樓上今夜有四人住下了,你注意點。”
趕屍人摘下鬥篷,露出了他的麵容,對著小翠抱了一拳:“我懂,那個姑娘,有些餓了,有沒有東西吃?”
我看著趕屍人,這是一個老頭,布滿皺紋的臉上,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戾氣,看他穿的衣服裳,竟然還有補丁,一看就混的不是很好。
應該是窮的趕屍人。
很快,趕屍人就證明了我的判斷,小翠說有東西吃,不過需要錢,趕屍人開始耍嘴皮子,就是沒錢,還不要臉的想吃東西。
最後小翠有些怒了,說可以交換。
趕屍人沉默了一會,說可以交換,趕屍人一看就是門清的吃貨,直接點菜:三鮮鯉魚,宮保雞丁,小雞燉蘑菇,糖醋排骨,慢燉肘子,四喜丸子……
這得不少錢啊。
另外這個趕屍人,還小聲的嘀咕起來:“回頭再去把那個裁縫店的小寡婦,再給我找來,日塔乃乃的,一來一回憋了兩個月了,今晚要見見血!那小寡婦的活不是一般的好,味道比小姑娘強多了,真心不錯,漬漬漬……”
小翠走到一具白淨的男屍前,勾起男屍下巴,難得的說了句:“恐怕小寡婦這才是你來這裏的原因吧,不過你為什麼不敢碰我呢?”
趕屍人連忙躲瘟疫般的站起身,連連擺手:“別別別,老子不是屍體,不是你的菜,老子還想多活幾年呢!”
小翠冷冷的說膽小鬼,然後主動的去了廚房,看樣子是準備飯菜了,而我則是一臉茫然,小翠拿飯菜和小寡婦跟趕屍人換什麼的啊?
她倆心照不宣的完成了交易,我想不明白,趕屍人這窮酸樣,有什麼寶貝值得換的,我思來想去,覺得有些異常。
在紫衣的多次暗示下,我猛然醒悟,忍不住倒吸一口寒氣。
日塔乃乃的!
趕屍人最重要的財富,不是別的,正是他們口中的所謂貨物,說白了就是屍體。
這些屍體有男有女,這就是他們的籌碼,可現在我更迷惑了,小翠一個女孩子,她要屍體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