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兒覺得白蓧雅最近真的是忙糊塗了,這種情況下糾正這個錯誤簡直是最差的公關。可是她現在不能到台前去阻止她,不然會場隻會變得更亂。
可白蓧雅帶來的這些花藝師太急於求成,他們的動作很大,幾乎是用大花剪剪斷了原本的枝條,這種泛著泥土氣息的環境,讓大家根本就沒有辦法吃飯。有些賓客已經起身告辭了,還有一些礙於麵子坐在桌子前,但是也沒有動筷子。
寧采兒在後台隻顧著著急,但是May姐卻看得很清楚,白蓧雅現在不是急糊塗了,而是她現在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她今天是故意來給寧采兒拆台的,讓她好不容易積攢的信譽毀於一旦。
寧采兒這次的失誤在業界成為了一個笑話,雖然天傲用了一筆數額不小的賠償,彌補了這件事,讓那個ViVi能夠收聲,但是寧采兒在婚禮策劃這件事上的名譽算是毀了,大家覺得她不夠專業,不夠盡責,除了這個策劃的工作之外,其他的訂單也減少了很多,本來一片繁盛狀態的子公司,瞬間跌入了低穀之中。
公司員工的士氣一蹶不振,大家都在和客戶拚命的解釋那次的事情是偶發事件,但是大家都看到了那個ViVi的慘況,有些事情不是用錢就能夠彌補的,所以他們像是商量好了一樣,用非常客氣的方法解除了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
因此公司到處都是做了一半的文案策劃,這些策劃和項目都是每個設計師的心血,他們像看著自己胎死腹中的孩子一樣,望著這番破敗的景象,讓整個公司都變得死氣沉沉。
“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對不起大家,但隻要我們能把手邊的案子做好,一定可以把失去的東西都找回來的。”
寧采兒看到大家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極為自責,她站在門口對著每一個員工深深的鞠了一躬,可除了每天給員工多買些咖啡和蛋糕之外,她根本拿不出一個具體的計劃力挽狂瀾,除了說服客戶留下之外,她更多的是處理這個爛攤子。
雖然客戶解約需要付違約金,但是寧采兒為了能夠留住這些潛在的客戶,並沒有得罪他們,將所有的定金一一退還,可這就造成了另外一個問題,就是他們預付給工廠和其他廠家的定金,全部都成了虧損,這種處理方式,讓這個子公司在財務上出現了近千萬的赤字,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項目來填補,這裏很快就要經營不下去了。
“寧總,這些單子都是現在還肯跟我們合作的,大部分都是歐陽總裁親自去解釋才保留下來的。”
秘書和底下的員工整理了幾天,才算是完成了初步的結算工作,除了像May姐那樣的老客戶,其他的都是歐陽絕刷人情牌才換來的,這些單子的利潤不高,可卻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我知道了,這些客戶我會親自約見,之後的方案我們一起討論。”
寧采兒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又恢複了每天住在辦公室的敬業狀態,她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想方案,將每一處的細節都落實到完美的實行。
“我可是好久沒看到你這種模樣了。”歐陽絕每天都會來子公司這裏查看狀況,隻不過他每次來都選在了半夜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連加班的員工都走光了,隻有他和寧采兒兩個人麵對一盞昏黃的燈光。
“我現在是在將功贖罪,把虧損的錢想辦法賺回來。”
寧采兒頭也不抬的看著手裏的策劃案,這件事發生之後她本來想引咎辭職,但是歐陽絕一句話就把她打發回來,他說她讓公司賠了這麼多的錢,就算要辭職也得等把這些錢賺回來再說。
這讓寧采兒更加賣力的工作,因為她知道自己虧損的不隻是一些數字金額,而是天傲多年來的信譽,這種信譽能夠補回來的比例是一比一百,也就是說她做壞了這一件事,至少要做一百個完美的方案才能夠彌補回來。
“那你也得休息一下,如果你在這裏過勞致死,明天記者就會把天傲集團寫成壓榨勞工的地方。”
歐陽絕把這次的責任攬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覺得是自己沒有看緊這個子公司的業務,才會讓寧采兒遭受到這麼大的打擊,所以不管總公司的事情再忙,他都會到這裏把子公司的所做的業務再核對一遍,現在是大家的敏感時期,絕對不能再出事了。
“我現在根本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想起那些血紅的數字。”
寧采兒用筆杆戳了戳自己的額頭,現在子公司這裏虧損的錢都是歐陽絕個人墊付的,他讚同她舍棄金錢保留人脈的做法,這樣的話他們以後還有很多合作的機會,可如果他們看中這點蠅頭小利,讓那些客戶按照合同賠償違約金,恐怕這間公司就真的要倒閉了。
“那我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雨祁已經回公司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