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絕打開了昨晚帶回來的袋子,拿出了一條藍白相間的紗籠,這條紗籠可以把寧采兒的四肢全部都遮起來,本來他不喜歡這種有些粗糙的材質,沒想到現在卻正好派上了用場。
“真的嗎?”
寧采兒對這件事半信半疑,她早已忘記了昨天晚上買的衣服是什麼樣子,可想到自己不能一直待在洗手間裏麵,她還是裹著浴巾打開了那扇木窗。
不過她的背一直貼在靠近木窗的那麵牆壁上,隻在木窗上打開了一個可以供拳頭進出的位置。在歐陽絕把那件紗籠遞過來的時候,她立刻把它搶了過來,將門重重的關上。
這條紗籠讓寧采兒的身材更加的修長,她身上的斑點也被遮去了大半,隻是脖子的部分依然露在外麵,看上去像是一片的紫紅色草莓。
“怎麼樣,應該挺不錯的吧。”這種室內的木窗根本就難不倒歐陽絕,他隻用了一根小小的發夾就把這個窗戶打開了,可寧采兒對著鏡子並沒有半分笑容,反而有著揮不去的唉聲歎氣。
“我還是不出去了。”
寧采兒用毛巾包裹住自己的脖子,她決定待在酒店裏直到身上的斑點消失了為止,可歐陽絕根本沒給她這樣的機會,在她決定躲進樹洞之前,他把她及時拎到了門口。
“夢雲讓我們去查看一間公司,今天我們可是有正事要做的。”歐陽絕當然可以自己去,但是他不想跟寧采兒分開,所以他利用許夢雲這個老板的身份讓寧采兒必須出席。
“如果有公事的話我就更不能出去了。”
寧采兒沒敢把脖子上的毛巾拿下來,像一隻慌亂的袋鼠一樣在不大的房間中來回跳動,她現在這種形象擺明了就是不專業,如果再把她和歐陽絕的事情傳到國內去,那這件事就會越來越槽糕。她不知道怎麼麵對許夢雲,也不知道怎麼推掉許夢雲的工作,隻能急得在房間中亂竄。
“沒關係,你隻要大大方方的出席就行了,而且我和夢雲一直在找合適的機會解除婚約,以後會說清楚的。”
歐陽絕讓寧采兒不必在意自己的脖子,那些紫紅色的草莓已經散開了不少,如果她不是特別在意的話別人也不會想到那種事情,反而她遮遮掩掩倒顯得自己心虛。
“真的嗎?”寧采兒現在已經不能相信歐陽絕的話了,她對著鏡子看了半天還是戴上了項鏈和圍巾,隻有用這些東西遮蓋住她才能芳心的從房間中出去。
歐陽絕站在她身後默不作聲,今天台北的天氣高達三十多度,她把自己的脖子裹得這麼厚,明顯是欲蓋擬彰,告訴大家她的脖子上有問題,不過他覺得寧采兒這樣倒是挺可愛的,所以他不聲不響的跟在她身後,完全不把別人的眼光放在眼裏。
許夢雲在台北的合作企業是一間工業集團,平時天傲並不涉及這方麵的業務,所以歐陽絕來這裏視察基本是一種轉述,將許夢雲交代的問題一一闡明,尋求合理的解釋。
工廠的負責人當然知道他是誰,未來的男主人突然駕臨讓他們誠惶誠恐,他們知道歐陽絕有鷹一樣的眼睛,隻要他們說一點謊話他就立刻會得知真相,可如果說實話他們的日子也一定不會好過。
“你們把工人的工資克扣得也太厲害了,按照許氏現在給你們的價格,這些工人至少可以多賺百分之三十的錢。”
歐陽絕隻看了一眼員工記錄和工廠的產量便立刻明白了問題,這間工廠克扣了工人應得的報酬,將許氏給出的貨款全部化為自己的利潤,長期以往必然會造成工人的流失,而新招到的新手又無法將產品做得盡善盡美,才讓次品率居高不下,影響了整個產品的價格。
“沒辦法啊,歐陽總裁,現在生意難做,許氏又不肯價錢,所以我們隻能降低人工。”工廠的負責人趕緊給自己找理由,他還不想放棄許氏這塊肥肉,但是又不想舍棄自己碗裏的利益,所以他望了望旁邊的寧采兒,打算利用她讓歐陽絕幫這裏說幾句好話。
“總裁,我們這幾天一定會好好招待您和這位小姐的,至於許小姐那裏還請你多多擔待。”工廠的負責人一語雙關,分明是拿寧采兒作為要挾,他看到歐陽絕站在那裏不說話以為是自己猜對了。
工廠的負責人見過不少市麵,寧采兒一進來他就看出了他們的關係,這麼熱的天氣還要圍那麼厚的絲巾,過來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他覺得這個歐陽絕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帶著一個小夫人過來查看許氏的合作企業,隻要他們稍微打點小報告,說不定他和許氏的婚約都要作罷。
“好啊,不過夢雲說如果我這次找不到原因,她就要換合作商,我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這間工廠的確是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