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學院,寧玥才發現今天不上文化課,因為楊夫子家中有急事,請假了,東學、西學、南學的三位夫子一商量,索性全都把課停了,將原本定在月底的擊鞠選拔賽提前到了今天。
擊鞠,也叫馬球,是十幾年前突然從民間傳入盛京的運動,自傳入以來,倍受達官貴人仕子名媛甚至皇族的青睞,撫遠公主便是這方麵的好手。她還在做仕女時,曾連續三年拿下最佳擊鞠手的稱號,而十年過去,再沒誰能打破她的記錄。
當然,由於寧溪已經拿了兩屆最佳擊鞠手,今年隻要再贏一次,便能與撫遠公主齊名,這也算天大的榮譽了!
前世的記憶中,寧溪因為她的悔婚而沒能如約嫁給玄煜,一直耿耿於懷,在這一次的擊鞠大賽中,麒麟學府雖然輸了,但寧溪由於表現優異,還是拿到了最佳擊鞠手的稱號。
皇帝當晚就召見了寧溪,見寧溪不過才十四、五歲年紀,卻能擁有如此魄力,不免龍心更悅,決定獎勵寧溪一番。
寧溪拒絕所有封賞,說:“臣女別無他求,隻是……臣女仰慕大將軍已久,肯定皇上賜婚,成全臣女的一番情意!”
那時,父親已經死了,藺蘭芝也死了,而藺詠荷在皇上眼裏根本算不得一個嫡母,皇上很快對這個孤女動了惻隱之心,不顧玄煜的反對,將她賜入了中山王府。
那之後,中山王府發生了許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先是王妃莫名其妙地中風,再是王爺醉酒摔成植物人,再然後二少奶奶、三少奶奶相繼流產……她曾經非常困惑,好端端的王府,究竟犯了什麼風水大忌,居然倒黴成那個樣子?直到,寧溪把一個關著小女童的鐵籠送進那個人的寢宮,她才意識到寧溪也做了他的爪牙。
思量間,操場上傳來了仕女們吵吵嚷嚷的聲音。
“寧溪,聽說你還沒給司空老先生賠錢呢,是不是你們家沒錢啦?”
“還是你想賴賬呀?”
兩個不嫌事兒大的仕女堵住了寧溪的去路。
寧溪冷冷地看著她們,揚起下巴,一字一頓道:“我沒偷,當然不會賠!”
兩名侍女白眼一翻,走掉了。
另一邊,武娟走了過來,她體胖肉多,並不畏寒,大家都在冷光下瑟瑟發抖時,她卻有些香汗淋漓。
“寧玥!”她笑著招了招手。
每一次看見她,寧玥都嚴重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了某些問題,窈窕婀娜的太子妃呀,怎麼可以胖成這樣?
“寧玥!”武娟笑眯眯地挽住了寧玥的胳膊,並趁人不備,從荷包裏拿出兩塊酥糖,“麻油與果仁兒做的,可好吃了!你嚐嚐!”
寧玥看看她,又看看那兩塊油得發亮的糖,說道:“武娟,你還想不想嫁給太子了?想的話,就別再吃這些東西!”
“誒?”武娟先生一怔,隨後噗嗤笑出了聲,“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啊?講什麼胡話呢?誰要嫁給太子了?再說了,人家太子看得上我?”
何止看得上?簡直寶貝你寶貝得要命呢!
你被那個人押上斷頭台的時候,太子愣是用傳國玉璽把你換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