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卻花白的眉毛以擰:“寧溪,你為什麼要戳你妹妹?”
寧溪嗚嗚咽咽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腳底打滑摔了一跤……”這是大實話,她又沒腦子進水,怎麼可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戳瞎寧玥的眼睛?雖然,她其實特別想這麼做。
寧玥微微挑眉,寧溪是在郭家太緊張了麼?怎麼連個路都走不好?
王妃深吸一口氣,對玄胤說道:“你出手也太重了些,就算二姑娘差點兒傷到三姑娘,你推開人家就是了,踹什麼?瞧你把人個弄的,都傷到了。快給二姑娘道歉!”
玄胤嗤了一聲,叫他給馬寧溪道歉?嗬,下輩子都不可能!
見他不配合,王妃加重了語氣:“小胤,道歉!”
“誰要給這種惡毒的女人道歉?跟她哥哥一副德行,我沒殺她都算好了!”陷害寧玥不說,還買通楊大仙給她批與他是天作之合的命,惡心!惡心!惡心!玄胤拉著寧玥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寧溪委屈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眾人不清楚寧溪做過什麼,隻覺得玄胤如此刻薄自己的未來大嫂,當真有些過分,紛紛走過來寬慰寧溪。
壽宴上出了這種事兒,郭老太君的臉子十分掛不住,一個勁兒地給老太太賠不是,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地應下。郭老太君又忙叫人將寧溪攙到了廂房,請了府醫過來給她診治,並將宴席推遲,什麼時候她準備妥當了,什麼時候再開席。
郭老太君、郭大夫人、撫遠公主,全都來這裏陪著她,都對她的遭遇同情得不得了,惹惱了玄胤,等嫁入王府,受罪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看這種人搖頭歎息的模樣,寧溪的腦子裏驀地閃過一道亮光,娘親說的所有人都同情她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這個時候?
玄胤的暴力,無形中,將她變成了弱者,人都同情弱者,或許出於憐憫,或許出於一種尋找平衡的心理……不管怎樣,她終於等到打開第一個錦囊的時刻了!
胤郡王啊胤郡王,雖然受你一腳挺難受,可如果能鬥倒寧玥,就全都值得了!
寧溪垂眸,掩住心頭快要噴薄而出的興奮,生怕一個不小便露了餡:“我……我想去方便一下。”
翠蘭扶著她去了後院的恭房。
她讓翠蘭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自己則關上恭房的門,小心翼翼地從寬袖裏掏出了三個錦囊。
紅、黃、藍,應該是紅色這個。
她把黃色錦囊與藍色錦囊放回寬袖,竊笑地拉開了錦囊的絲帶。
一想到馬上就能讓那個小賤人去死了,她興奮得每個毛孔都擴張了起來!
偏偏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她太興奮,竟然抖了一下,把錦囊給抖掉了——
掉進茅廁了。
她急得上竄下跳啊!
她蹲下身,企圖用手去撈,但……茅廁是什麼地方?那麼髒!
虛撈了兩下子,最終被惡心得不行,惱火地站起來了!
然後,她急哭了。
好不容易有個弄死寧玥的法子,怎麼就這樣被她給報廢了?
她為什麼要興奮?為什麼要樂極生悲?為什麼要手抖?為什麼要跑到茅廁來看?躲在被子裏不是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