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第二種可能,蘭貞與中山王的七年地下情,也足以說明,她在輕賤自己。
這些悲劇又是誰造成的呢?
是蘭貞自己,還是沒給蘭貞一個幸福童年的陳氏?
寧玥的心裏沒有答案。
這之後,郭老太君又與寧玥絮絮叨叨講了一些蘭貞的過往,比如蘭貞與玄胤一樣都愛吃栗子、都是個火爆脾氣,再提到郭況與蘭芝的關係,郭老太君隻是無奈地皺了皺眉,郭況無疑是對蘭貞情根深種,隻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郭老太君還不清楚蘭貞已經過世的事,隻以為她是受不了中山王的冷遇徹底離開了。
“當初要不是我強把她與郭況湊一塊兒,她也不會離家出走,不離家出走,便不會誤入歧途,不誤入歧途,她與王爺也不會鬧得這麼僵硬,更不會拋下小胤……”郭老太君深深地自責著,對於蘭貞奪了女兒丈夫一事,卻沒流露出過多的苛責。
“我能看看娘的畫像嗎?”寧玥突然說。
郭老太君苦澀地笑了笑:“當然,在那邊第二個抽屜裏,你自己拿吧,全是郭況畫的!”
寧玥拉開抽屜,足有十幾卷畫軸,寧玥一一打開,發現每一幅的蘭貞都戴著幕籬,不由地納悶:“蘭貞為什麼總是戴著幕籬啊?”
“哦,她有光過敏症,不能曬太陽。”
給郭況慶祝完生辰後,王妃帶著玄小櫻與兩位兒媳回了王府。
玄小櫻每天都要針灸和藥浴,今天也不例外。
由於寧玥略懂些醫理,給司空流打起了下手。
玄小櫻泡在藥桶裏時,司空流吩咐寧玥給銀針消毒,寧玥一邊以燭火炙烤一邊道:“老先生,針灸和藥浴真的慣用嗎?”
“這個……保守治療,效果沒那麼快出來,具體的,我也說不準,我沒給那麼小的孩子看過這種病呢!”司空流嘀咕道。
寧玥烤完一排銀針,放在消過毒的紗布上,又拿起另一排:“那,手術是不是好得快些?”
“手術當然立竿見影了!”司空流從醫藥箱裏取出一些瓶瓶罐罐,“但你們王爺王妃不同意手術啊!”
“他們是怕風險太大,妹妹真的再也好不了了。”寧玥說著,記起了一件事,“白薇兒動過手術,您知道嗎?”
“嗯,她的遺體我看了,那腦袋上的疤!”司空流癟了癟嘴兒,一臉嫌棄,“我就不會弄得那麼難看!”
寧玥又道:“那您知道她得的是什麼病嗎?”
“這我哪兒知道?”司空流嗤了一聲,須臾,又神色一肅,“不過,敢給人做開顱手術,妙手神醫果然是醫界妙手。”
“什麼妙手神醫?”寧玥好奇地問。
司空流清了清嗓子,記起這丫頭還不清楚玄胤找妙手神醫給她治病而南下打仗的事,眸光一轉,道:“南部的一個大夫,小有名氣吧。”
沒替對方是白薇兒的大夫,生怕這丫鬟猜出玄胤是去找他的。
玄胤那小子,混是混了點兒,可對這丫頭還是蠻不錯的。
不過這丫頭也不簡單,夠沉得住氣,從中毒現在,愣是一次也沒問毒要怎麼解。瞧她的樣子,應該不是不想解,可能是覺得解不了,省著點折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