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泣不成聲。
劉婉玉坐在床頭,輕輕地給她擦著眼淚,幫她回答道:“大夫和產婆給看過了,大人還好,修養一段時日便能複原,隻是可惜了那兩個男胎。”
“啊?”孫瑤盡量裝出驚訝之色,其實,她先前並不知道寧溪是假懷孕,三叔在裏邊遲遲不出來,她險些衝了進去,還是冬梅告訴她寧溪的肚子是假的,她才沒那麼揪心了。
王妃按了按眉心:“先不提這個,馬姨娘說,你三叔原本要殺的是你,是將她給錯認了,你到底怎麼得罪你三叔了,他這麼惱你?”
沒直接問撞破了三叔的什麼秘密。
“我……”孫瑤低下頭,“我……我可能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什麼東西?”問話的是劉婉玉,她比王妃還著急。
“這……”孫瑤支支吾吾的,仿佛不敢講。
王妃歎了口氣:“說吧,沒事,都是自己人。”
孫瑤從荷包裏取出大火後寧玥返回這邊時交給她的清單:“這個。”
王妃拿起來一看:“這不就是一張賀禮清單嗎?”
孫瑤拿出口脂,蘸了一點塗在清單上:“起先,我也以為是一張普通的單子,就收著了,吃東西的時候,我塗口脂,不小心掉了一坨在單子上,然後就……出現了這些奇怪的字,您看。”
清單上,果然浮現了一堆她們不認得的字。
“我覺得奇怪,就把單子收好了,正巧三叔走過來找我,我想,可能他那時就發現我看見上麵隱藏的字了。”這簡直是胡扯。她不像寧玥與寧溪那麼會撒謊,背台詞時不敢看王妃眼睛,隻低著頭,盡量裝出害怕的樣子。
“既然是這麼重要的東西,他為什麼給你拿著?”王妃問。
“本來是小羅給三叔的,三叔當時在跟幾位爺掰腕子,不知道是不是怕他們發現什麼,便索性先放在了我身上。”孫瑤心髒狂跳地說。
劉婉玉自動腦補了一種可能:“呀!是不是誰給他寫的什麼暗號?朔兒,你進來看看,你認得上麵的字嗎?”
進來的是一個小太監,小太監伸出手:“把單子給我吧。”
劉婉玉癟了癟嘴兒,一次不打她的臉都不行!
小太監將單子拿了出來,須臾,折了回來,對王妃說道:“這是南疆字,寫了一些軍機處的機密,恕不能讓幾位夫人知曉。”
南疆字、軍機處的機密,單這兩個信息便已經足夠令人膽寒。
劉婉玉看好戲似的看向了王妃,通敵叛國?玄家?哈!幸虧沒與他們家結親!
事關重大,劉婉玉立刻叫來了司空家主,司空家主又馬上通報了皇帝。
三老爺是中山王的親弟弟,他與南疆人勾結在一起,是不是得了中山王的授意呢?皇帝在趕往司空家的途中,命人將中山王也一並叫過來了。
宴會無法再繼續下去,劉婉玉給客人們一一地賠禮道歉。
花廳內,皇帝麵色如鐵地坐在主位上,在他身旁稍次一些的位子,坐著神色悠閑的司空朔。中山王有涉案嫌疑,安安靜靜地站在大廳中央,同樣站著的,還有沒任何嫌疑的司空家主。兒子都坐下了,老子卻站著,司空家主的嘴角一陣猛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