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有三不治,打不贏大帥不治,非必死之症不治,女子不治。
這三樣,寧玥紅了兩樣,怎麼還給亮了綠燈?他還以為,他得把十大酷刑用上,才能逼容卿就範呢。
不過這個節骨眼兒上,玄胤顧不得去困惑這些,他隻想知道容卿能不能把寧玥治好。
門,合上了。
容卿自己推著輪椅來到床前,好奇地看了床上的小人兒一眼,隻一眼,他便能確定這是他妹妹了。他雖不記得長相,但看著她,內心會翻滾、會高興、會心疼。
她好小,跟糯米團子似的,給個碗,好像都能把她裝進去。
她應該也就十四歲,不超過十五,他是十一年前失蹤的,那時……她應該才三歲。
他突然失蹤,她哭鼻子了沒呢?
他是感應到她要出事,所以趕來救她的,可是一見麵,他腦子裏竟像放煙花似的,閃過了那麼多東西。
“小東西,你到底怎麼了?醒都醒不了了?”容卿探出骨節分明的手,捏了捏她小臉蛋,比容麟的肉嫩多了,容麟的臉摸起來舒服,捏起來卻手疼。還是妹妹的軟,可惜太瘦了,捏著捏著就能捏到骨頭,真讓人心疼。他有種天天給她喂東西吃,把她喂成小肉包的衝動。
不過,前提是他得讓她醒來。
他拿出金針,在她虎口與腳底的穴道刺了兩下,暫時穩住了她呼吸,隨後,開始給她檢查身體。
“天蠶蠱?”容卿翻過她身子,修長的手指順著她光滑的脊背一路往上,在頸椎處停住,似呢喃又似歎息,“師父,您老人家真是可以回家賣紅薯了,這種蠱都治不好。”
門外的周神醫清了清嗓子,他就知道這徒弟的鼻子比狗還靈,肯定一進門就聞出他的氣味了,藏也藏不住。但是,他哪裏是治不好?是不可以行醫。再說了,她如今的情況根本不是天蠶蠱造成的,主要是那一瓶藥!
“臭小子,你還得多虧我給她催吐、給她施針續了那麼久的命,她才能扛到今天等你來!”
“說的也是。”容卿破天荒地沒再與周神醫抬杠,“念在你為她續命的份兒上,從前的事,一筆勾銷了吧。”
周神醫一怔,險些以為自己聽錯,那小子怨了自己那麼多年,就因為一個小小的馬寧玥便原諒自己了?馬寧玥是他什麼人?
容卿攤開寧玥的掌心,摸著那裏殘留的灰塵道:“心髒停過,用了雷擊之法,你們怎麼會有天雷石?”他含了一絲詫異地問。
“別人給的行不行?”周神醫陰陽怪氣地說道。
“熱水、冰塊、剪刀。”
容卿吩咐完,冬梅與冬八立刻去往廚房準備。
治療的過程十分漫長。
門窗緊閉,眾人什麼都看不見,隻能聽到呼啦啦的水聲和剪刀的聲音。
玄胤在門口焦急地徘徊著,好幾次想衝進去一探究竟,都被少年給攔住了。
若在以往,玄胤早就一拳頭招呼上去了,才不管對方是不是什麼南疆大帥,然而眼下,他唯恐一丁點的動靜都能影響到容卿,隻得忍著、憋著、擔憂著!
少年搬了一把躺椅在門口坐好,大有守夜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