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玥搖頭:“不知道。”
“你呢?玄小姐?算了,當我沒問,一個小孩子,懂什麼?”皇甫昕自嘲地說。
“我們在下麵,很深、很深的地方。”玄小櫻軟軟地說。
“為什麼呢?”寧玥柔聲問。
玄小櫻答道:“我上次在軍營,聽到楊幕僚跟父王說過,下麵很深很深的地方,會比上麵暖和一些。”
聽玄小櫻這麼一說,寧玥才想起來自己穿得單薄,出事前已經感覺寒冷了,這會子,應該更冷才對,卻反而比先前暖和。
“小櫻真聰明。”寧玥笑笑。
耿靈兒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你還笑?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笑得出來?我們馬上要死在這裏了,你知不知道?”
寧玥淡淡地道:“我笑我的,你哭你的,別管閑事。”
“你……可惡!”耿靈兒氣得跺腳。
皇甫昕定了定神:“好了,你們別吵了,等到了上頭,多少吵不得?你們就算打起來,我也絕不會多說一個不字,但現在,都給我閉嘴!保存體力,別到時候他們都找到我們了,卻已經沒幾個活的了。”
寧玥冷笑,抱著玄小櫻站了起來。
皇甫昕柳眉一蹙:“郡王妃,本公主的話你沒聽到嗎?你去哪裏?”
“你的話呢,我聽到了,不過我去哪兒是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插手,你又不是西涼的公主,少拿你的架子來壓我。”寧玥毫不客氣地說完,一手抱穩玄小櫻,一手拉開了鐵門。
耿靈兒哼道:“表姐啊!你看!你還不信她欺負我!她連你都不放在眼裏!真是囂張呢!”
“閉嘴!”皇甫昕嗬斥了耿靈兒。
耿靈兒不滿地撇過了臉。
鐵門外,似乎是一個長長的過道,寧玥取下牆壁上的琉璃燈。
皇甫昕低叱:“郡王妃,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走就算了,把燈留下!”
“憑什麼留下?”
“你拿走了,我們怎麼辦?”
“那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
“你太自私了!”
“那叫我把燈留下的你們就不自私?別五十步笑百步了。”寧玥再懶得理皇甫昕,打著燈往過道走去。
皇甫昕氣得站起了身:“馬寧玥!本公主命令你把燈留下!”
寧玥冷冷地勾起唇瓣:“留下就留下,給!”她把琉璃燈扔回了密室,在扔之前,吹滅了裏邊的蠟燭。
光線驟暗,皇甫昕花容失色:“馬寧玥!你……你真的太過分了!你憑什麼把燈吹滅?”
“就憑燈是我點燃的!想用它,你自己再點一遍。”寧玥輕靈飄渺的聲,在密室與過道中回蕩,陰惻惻的,令人毛骨悚然。
皇甫昕的頭皮麻了麻,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公主身份會壓不住一個不如自己的人,百姓對皇室的敬畏,比對神明的更多,不管哪國公主,在民間都是非常具有威懾力的。可這個道理,到了馬寧玥麵前根本排不上用場!
“你把燈點燃!”她稍稍斂起盛氣淩人的架勢,還算平靜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