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兒子!兒子!兒子你別走!有話好好說!我……我……我再也不跟恭王說話了!你原諒我,兒子!你不能丟下我,玄胤會殺了我的,兒子——”
司空銘從宮裏一路追了出來。
玄胤根本理都懶得理他,掀開簾子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啟動,車軲轆在堅硬的青石板路上轉出了冷沉而枯燥的聲音,卻依舊壓不住司空銘的哀嚎。
寧玥從出宮便沒上自己馬車,而是溜進了“司空朔”的,她像個守株待兔的小野獸,刺溜一下朝玄胤撲了過去。
玄胤被撞得險些臥倒,摟緊她腰肢,輕輕一笑。
他居然笑了,笑得可真好看。
寧玥看直了眼睛。
“花癡!”他低叱。
寧玥回神,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對我丈夫發花癡,怎麼了?不行?”
外頭,司空銘還在鬼哭狼嚎。
寧玥蹙眉,挑開簾幕,從縫隙裏望了一眼,隻見司空銘跌跌撞撞的,不知在地上摔了幾跤,又忍住疼痛爬起來,朝這邊追趕,奈何他雙腳不敵四蹄,任他再拚命,也被馬車越甩越遠。
“他怎麼了?幹嘛慌成這樣?”她問。
玄胤漫不經心道:“沒什麼,我就跟他斷絕了父子關係而已。”
“而已?”寧玥斜睨了他一眼,“‘你’現在可是他全部希望,斷絕父子關係,隻怕是要了他半條命。”
玄胤鍥而不舍的追殺,把司空銘嚇得猶如一隻驚弓之鳥,唯一有能力且豁出一切保護他的,是那個他從沒拿正眼瞧過一天的長子,如今若是連長子都不搭理他了,可想而知,他的處境會有多危險,不怪他慌成這樣。
鑒於他對蘭貞以及司空朔的所作所為,寧玥一點兒也不同情他,不管他如今還存沒存害人之心,都磨滅不了他自私自利的本性,他是老了,權力又被司空朔架空了,折騰不動了,如果沒人壓著他呢?如果又來了第二個蘭貞呢?他會不會再犯一次當年的罪孽?
想想司空成曾經差點兒****了皇甫燕,就知道這一家子從骨子裏都是壞的,除了司空流與司空朔。
“別想他了,一個孬種,不值得你費神,我自有主張。”玄胤拍了拍寧玥的小肩膀。
“好,我不想了。”寧玥說著,巴巴兒地望向了玄胤,此時的玄胤戴著麵具,遮了鼻子以上的地方,精致的下顎露在外頭,玉雕一般,她忍不住探出手摸了一把。隨後,她又看向了他的唇,既沒塗口脂,也沒吃辣椒,但唇色極豔,豔若桃李,也如淬煉的豆蔻,瑩潤飽滿,閃動著極為誘人的光澤。寧玥情不自禁地湊上去,用粉紅的小舌尖,輕輕舔了舔他唇瓣。
“今天是怎麼了?這麼主動?”玄胤含住了她舌尖。
寧玥反客為主,在他唇齒間一陣滑動,渾身的味蕾都好似被喚醒,貪婪地吸允著他的津甜,恨不得把他給吃進去。
“唔……”玄胤被她咬了一口,發出了一聲微弱的悶哼。
“真好聽,再叫兩聲。”她捧起他的臉,喘息著低聲說。
玄胤濃眉一蹙,這畫風……有些不對啊。
寧玥跨坐到他腿上,呼吸已經完全紊亂,小臉兒紅得像抹了胭脂,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著急?明明夫妻那麼久,早該淡定了才是,何況這又是白天,又是在馬車上,以她的性子,原不該這麼孟浪,可她就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