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母妃!”
宣王神色倉惶地奔進了貴妃殿。
劉貴妃披了衣裳出來:“怎麼了,兒子?”
宣王驚魂未定道:“我……我……我殺了耿懷……”
劉貴妃的麵色就是一變:“你再說一遍!你殺了誰?”
“耿……耿家四子……耿懷。”
劉貴妃的身體一陣發冷:“你怎麼會殺了他?”怎麼殺得了他?耿懷的武功,僅在容麟之下,以宣王的能耐,怎麼可能殺得了他啊?
“不是我親自殺的……是……是……”宣王把地牢中的事說了一遍,“我隻是聽到稟報,說有人劫持地牢,趕忙從府裏趕來捉拿賊人……我哪裏知道耿懷也是在裏頭?怎麼辦,母妃?”
耿懷是耿家用來接替二房位子的人選,耿家一直在把往容麟的方向發展,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徹底取代容麟,成為南疆第一武將,這個人的份量,毫不誇張地說,比無所事事的耿家主更為重要。如今,他死在了宣王手裏——
劉貴妃的心裏一陣打鼓,但很快,她冷靜了下來:“算了,死都死了,著急也沒用,反正我們已經與耿家撕破臉了,不差一條人命。”
好像……是這樣,可為什麼,他總有一種越陷越深的錯覺?好似有一雙無情的手,在背後操控著一切。
劉貴妃道:“你在射殺他之前,有沒有看清他的容貌?”
“沒有,殺死了才發現是他。”若一早知道是耿懷,他勢必不敢的,盡管已與耿家對上,可審問耿家主是有陛下撐腰的,陛下想給耿家敲警鍾,拿耿家主開涮就夠了,可沒說讓他把耿懷也殺了。
劉貴妃淡道:“如此就夠了,你把今晚的事一字不落地稟報陛下。”
“今晚的事……”宣王頓了頓,“其實……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劉貴妃問。
“胤郡王妃與大帥來過。”
“他們?”
“是的,我正在審問耿家主,他們來地牢,說幫我撬開耿家主的嘴,還叫我放心地回府歇息,我的確累了,便回去了,想著大帥在這邊,一定不會出事,沒料到還是出了事。”宣王難以釋懷地說。
劉貴妃弱弱地吸了口涼氣:“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
“大概是半夜。”
“耿懷劫持地牢的時候,他們在哪兒?”
“他們走了,耿懷才來劫持,據報信的獄卒交代,他們子時(晚上十一點)便走了,耿懷是子時四刻(淩晨)才來。”
“中間隔了這麼久,按理說是沒事的……其他獄卒呢?他們怎麼說?”劉貴妃覺得事情有古怪。
“其他獄卒都被小六兒下了藥!說起這個,我就來火!母妃,小六兒居然是耿家的內奸!就是他給耿家通風報信的!要不是小九在茅廁,沒喝下了藥的酒,恐怕都沒人向我稟報了!”
如此一來,事情就好理解多了。
馬寧玥與容麟在獄中折磨耿家主,折磨到快要撬開耿家主快要招供了,小六兒瞅著情況不對,趕緊給耿家遞了消息,耿家派耿懷來劫獄,出了事,或許還能賴到馬寧玥與容麟的頭上——
“母妃,你說會不會是馬寧玥和容麟騙來的?”宣王突然捕捉到了某項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