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烏雲遮攏月光,唯有些許星光閃爍,卻仍顯得有些暗淡。
瀑布下,水流衝擊而下,嘩嘩作響,卻顯得十分清幽。
湖邊,山崖一側被開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裏麵,黃大叔,蕭娜,林寒三人盤坐休息。
不遠處,那被林寒叫做骨頭的憨厚少年在外守夜。
少年坐在篝火旁,看向黑暗的四周,他的眼裏隱隱帶著懼怕。
他靠著火堆,這時候,也隻有這火焰帶來的溫暖和光明,能給他帶來些許安全感。
忽然間,一隻手不知道從何伸出,一把搭在他的肩膀,嚇得他汗毛倒立,差點一下子蹦了起來。
“哈哈哈哈”
後麵,看見穀莫這般模樣,君俊不禁笑了起來。
“君凡,你差點嚇死我了。”聽見君俊的身聲音,穀莫也是鬆了口氣,說道。
“誰叫你膽子這麼小啊。”君俊笑道。
“誰說我膽小了,隻不過是被你嚇到而已。”聞言,穀莫卻不承認,隻是話說道後麵,語氣卻變得怯怯的。
“對了,這麼晚了,你剛才去了哪裏?”穀莫問道。
“噥,你看。”聞言,君俊晃了晃手中的野雞。
“這麼晚,宵夜才是王道!”君俊繃著眉頭,故作正色道,似乎他手中的不是一隻野雞,而是聖旨一般。惹來穀莫一陣笑罵。
“穀莫大哥,你為什麼會到蕭家當仆從。”篝火旁,君俊一邊烤著野雞,一邊問道。
聽見君俊叫他本名,穀莫心裏也是湧現一絲暖意,似乎,會叫他名字的,也隻有小姐,黃大叔兩人了,而現在,又多了一個君凡。
君俊看見穀莫在那裏發呆,也沒多想。他喚穀莫做大哥,不隻是因為穀莫的年齡比他大些而已。
更重要的,是因為在眼前這個憨厚少年麵前,他感受到一種真誠。這種真誠,沒有戒備,沒有算計,沒有敵意,更沒有林寒身上的看不起人的倨傲。
哎,其實沒有那麼複雜,說白了就是我看你順眼,和你相處很爽,就是這麼簡單。
“我爹死得早,從小是娘把我養大的。隻是一年前,我娘她得了重病,在臨死前,她叫我到蕭家當一名仆從。”
“我娘說了我才知道,原來我爹他以前也是蕭家的一名侍從,借著我爹留下的信物,我就來到蕭家當了下人了,這也好過在這世道上無依無靠啊。”
穀莫娓娓道來,雖然這並不是令人多麼高興的事情,可他也沒有太大的悲哀。隻是提到他的母親時,他的眼神裏明顯帶著濃濃的思念。
“哦,原來是這樣。”君俊暗歎。
“你叫我一個下人做大哥,不怕辱沒了你的身份嗎?”看見君俊在那裏低頭沉思,穀莫忍不住問道。
“辱沒?身份?我隻是個山村小子而已,有什麼身份可以辱沒的。”
“而且,你還好,起碼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而我,卻隻是村長爺爺撿回來的而已”說到這裏,君俊的臉上泛起了苦澀。
雖然他隻有十二歲,可失憶都過了一年多了,他又怎麼不懂這些呢。對自己身世的茫然,對夢中所起的不知,這些,都成了他心底的苦澀。
雖然他沒有和穀莫說夢中的事情,可失憶的事,以及被村長帶回村裏的事卻都告訴了穀莫。
聽到這些,穀莫也是沒有想到。
“我們算是同病相憐嗎?”穀莫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