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臨時工沒有再和我說話,她一直望著舞池那邊,眼神有我說不清道不明的漠然情緒,我自然知道她的話是什麼意思,林承宇的老婆將我的個人信息全都抖了出去,並光明正大地給我標上“小三”這個標簽,想必臨時工是因為看到了這個新聞所以才對我有所不齒吧。
我無奈地聳聳肩,自顧自地站在吧台前招待絡繹不絕的客人們,我心裏早就明亮如鏡一般,我入行也有一段時間了,自然不會期盼有誰對我真心相待,同樣的,我也不會對別人付出真心,女人越狠,地位越穩,這個道理我總算悟出來了,況且怎麼看待我是別人的事情,我想管我也管不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偶爾有喝醉酒的客人過來調戲我一番,其餘的倒也相安無事,到了下班時間,臨時工背起她的雙肩包,“阿瑤姐,我先走了。”倒還是那個有禮貌的大學生。
“恩,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說完話後沒有再抬頭看她,將吧台收拾幹淨之後我便往食堂走去。
仔細想想,我大概有20多個小時沒有進食了,昨晚在吧台那裏不過吃了幾包小零食而已,想到食堂了熱騰騰的湯麵,我連步子都邁得大了一些,幾個月沒有吃到了,如今想起來當真是讓我嘴饞得很呢。
剛走到食堂門口,我便碰上了肖樂和他的女朋友,看到他們的時候我頭一大,如今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冤家路窄”。
肖樂的女朋友見到我的時候眼睛一亮,表現出與往常不一樣的熱情,“喲,你回來了啊?”她那語氣猶如妓院的老鴇一般輕佻,我不過淡淡瞥了她一眼,沒有和她搭話。
肖樂在一旁卻有些尷尬,他瞅了他的女朋友一眼,問我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下午。”我能感覺到我露出的微笑有多僵硬,可我還是對著肖樂略微一笑,“好久不見。”
肖樂點點頭,“好久不見,看樣子你昨天去上班了?”
“是啊。”我低頭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並沒有什麼不妥,“不過昨天晚上我沒有見到你嘛。”
“我昨天休息,今天才去上班的。”肖樂牽著他女朋友讓到一旁,“上了一晚上的班想必累了吧,快進去吃點早點吧。”
聽了他的話,我心裏陣陣暖意流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了,他還是當初那個溫暖的少年啊,我笑著衝他微微地點點頭,看也不看他女朋友一眼,率先進了餐廳。
餐廳裏已經有不少人在吃早點了,見我進來眾人的眼神各有不同,有的帶了些鄙夷,有的則是同情,我卻不以為然,走到湯麵窗口前要了碗麵條慢慢吃著。
我吃東西吃得極慢,等我吃完以後大部分的人已經離開了餐廳,我揉著飽漲的肚子,緩緩向宿舍樓走去。
還沒走到我的宿舍,便聽到走廊裏傳來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待我走近,說話聲便慢慢停止了,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幾個小姑娘簇擁著肖樂的女朋友站在我宿舍的門口罵人呢。
我站在原地,倚靠著牆看著她們,雖然是白天,但走廊裏一片漆黑,斷斷續續的侮辱人的詞語接連不斷地傳入我的耳朵中,像什麼“賤人”“婊子”“小三”之類的,想也不用想,定是今天早上我和肖樂多說了幾句話,惹得那小姑娘吃醋了。
“罵夠了嗎?”困意襲來,我現在隻想睡覺,奈何她們聲音越來越大,尖銳的聲音在整條長廊裏回蕩,聽著實在心煩。
聽到我的聲音後,她們像是被我嚇著一般,一個二個接連轉身看著我,“你走路沒有聲音啊?”有一個小姑娘挺不高興地白了我一眼。
我將我的腿微微伸到她跟前,“10厘米的高跟鞋,你說有沒有聲音,隻不過是你們一個個像潑婦一樣地在走廊上罵架,恐怕再大的聲音你們也聽不到吧?”
那小姑娘看著不過十七歲的模樣,脾氣甚是大,眼見著她眼睛一瞪,“你說誰像潑婦呢?”
“誰問說誰,”我掃了她們一眼,又是上次那幾個人,“怎麼,今天又要來討罵了?”
肖樂的女朋友輕輕地扯了扯小姑娘的衣袖,邁出了一大步,其餘的人在她身邊圍成圈,紛紛注視著我,“我警告過你,不要勾引我男朋友。”
我從外套裏掏出一根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煙圈悉數吐在了她的臉上,“光天化日之下你亂說什麼,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勾引你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