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麵條之後我刷了碗,然後我便躺在沙發上休息,我能察覺到自己的眼神一直在若有若無地瞟著牆上的掛鍾,我腦子裏想的是,怎麼林承宇還不回來?一瞬間我略微有些沮喪,我以為我已經可以忽略他這個人,就是即便我和他待在一起,我也可以不用想起他,可後來我發現自己完全錯了,兩個人待在一起,時間長久了的話,即便我意識不到,我心裏仍然對他有那麼一絲眷顧的,就比如我現在這個樣子。
我微微歎了口氣,感覺自己就像是深宮裏麵的怨婦一般,等著他的到來,然而等待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它會讓你產生希望,讓你覺得一切都有可能,可真正到最後的時候,又是它親手打破了你的希望,讓你痛不欲生卻又無可奈何。
我打開電視機,電視裏正在放著癡男怨女的苦情劇,弄的我心頭越發煩悶,我的手裏捏著手機,隻要林承宇一給我發消息的話我便能第一時間知道,可是讓我失望的事情是,他一直都沒有主動聯係我,我的腦海裏甚至已經惡補出一部大戲,我能想象到別的女人是如何攀上他堅硬的臂膀,又是如何在他耳邊對他低喃出聲的,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在鏡頭麵前,是如何對著別的女人笑的,雖然這一切我都能想象到,但是我沒有勇氣再去看一眼剛剛電視裏放著的娛樂新聞,我不想把自己置於那樣尷尬的處境。
我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察覺到自己內心的悸動,我心裏很是煩悶,問題是我不知道應該如何排遣我內心裏的煩悶,我隻覺得我的心頭上有股無名的火氣一直壓抑著我,讓我痛不欲生。
我從冰箱裏倒騰了一會兒,將之前我買的零食全部放在了桌子上,我撕開一個麵包袋,從裏麵將肉鬆麵包拿了出來,開始吃了起來,在這種時刻隻有食物能安慰我心裏的傷害,其實我完全感受不到食物帶給我的快樂,我能做的便是一直進食,我像一個神經性患者一般,將食物機械地塞入我的嘴裏,好像這樣做才能消除我心頭的憤恨一樣。
我拿起手機來看了看,桌麵上仍然一片空曠,沒有任何的未接電話和任何的微信消息,我在心裏掙紮了一會兒,決定還是給他發一條消息,我一字一句地在微信對話框裏輸入:今天還回來嗎?要不要我過去接你?
我知道林承宇在市區裏不止這一處房產,他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居住,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懷的是什麼心思,我隻想看看他會怎麼回答我的這個問題,如果他真的願意回來這邊住的話,我當下便會換好衣服過去接他,如果他不願意回來的話,那我直接洗洗睡了也不用再像這樣苦苦地守在電話旁邊。
在我等他回消息的過程中,我忍不住開始思考自己當下的處境,毫無疑問我如今對林承宇沒有什麼多餘的感覺,我知道自己不愛他,也不是完全地不愛,隻是說我能做到漠視他,但是我的心裏麵始終對他抱有那麼一絲期望,那種感覺就像是,我不愛你,但是你必須隻屬於我一個人。非常霸道也非常不可理喻。
我又重新撕開一包零食幹,看著垃圾桶裏堆積起來的零食,我一時間有些心慌,不知不覺之間我已經吃了那麼多,而我的嘴卻像個發動機一般根本停不下來,我的胃明明已經漲得生疼了,可是我還是想繼續吃,除非現在林承宇回來才能讓我停下,否則我會一直吃下去的。
半個小時之後,桌上的零食已經寥寥無幾,而林承宇一直沒有回我的消息,我現下是真的有些害怕了,自從晚宴之後我能察覺到他的態度對我有些冷淡,我說不出究竟是哪裏不對,但女人的第三感一向準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惹得他不高興,抑或是我們相處的時間有些長了讓他厭倦,總之他對我的態度仿佛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昨天從晚宴回來之後他便先去洗漱,明明我已經困得不行了,可他非要讓我洗澡,等我洗澡出來的時候,他均勻的呼吸聲已經回蕩在房間裏了,我當時確實很生氣,可我根本沒有資格生氣,這畢竟是人家的房子,我哪有資格對他不滿?看著他的嘴微微張開此起彼伏的模樣,我隻能搬到另外一個房間睡覺,等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而今天之內他和我唯一的一次聯係,便是告訴我他今晚有可能不回家了。
想到今天下午那幾個年輕的孩子在我店鋪裏麵說的話,我一時有些心驚膽戰,難不成是因為林承宇知道了這些流言蜚語之後所以開始對我冷淡了嗎?可是這完全說不過去啊,我自認為長相不錯,以前在百樂門的時候有不少老板願意帶我出台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且我仔細回想了一番,我在宴會上表現得也挺好的,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那麼林承宇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對我冷淡呢?這個問題無論我怎麼想,我也想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