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沉,巡邏隊已經不怎麼走動了,維托的心裏暗自焦急,他感覺自己是否判斷錯了方向,到此時還沒有一輛車到議會大廈的大門口來,時間卻快要接近午夜時分了。
就在維托的耐心快要臨近最大值,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廣場入口靜安門的方向,一束燈光左右搖擺,隨後穩定住,對著議會大樓的方向平穩的駛來,等車子到了大門的旁邊找一個位置停下,關閉燈光,車門打開,一左一右,下來兩個人,這時一隊巡邏警衛迎了上去,下來的兩人站住沒動,等著警衛們過來,接受他們的盤查。
遠遠的,維托就看到兩人穿著是一樣的,都是暗色的長袍,頭戴兜帽,警衛們走到他們的旁邊,駕駛室出來的那人衝著那些警衛們抬了一下手,那些警衛們在那人的麵前停了一下,看架勢是在辨認什麼東西,維托判斷那是特別通行證之類的東西,警衛們停頓片刻後,隨即轉身走開,保持隊形,繼續巡邏。
兩個穿著長袍的人走向議會大廈的大門,門口的警衛再次攔下了他們,那個駕駛室裏出來的人一人是抬手,向警衛們出示著什麼,很快就放行了。從背後看,兩個人穿著長袍,上下一樣粗,長袍遮擋了他們的體型,這樣很難從身形上去辨認他們。維托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杜蓬與左徒,但按照派頭和出示特別通行證的架勢看,應該是他們。
心中隱隱的這麼猜測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議會大廈大門背後。再想印證更明確一些的事情已經辦不到了,維托可沒有辦法自由出入這扇大門,這裏是東滬城邦的最高權力機構,不是像維托這樣的人想進就進的,不管你是合成人還是自然人都不行,必須具備一定的社會地位,並且在議會中有明確的職務或位置才行。所以隻能這樣了,維托還是達到了此行的一部分目的,他確定杜蓬今晚將幾乎所有的隨扈人員全部解散,回家休息,並不是為了考慮到他們辛苦,而是想讓自己今晚做的事保持最大的隱秘性,越少人知道越好,這就是他的目的。
隻能到此為止了,那扇戒備森嚴的大門擋住了他繼續探尋隱秘的去路,那就回去吧!維托如此想著,可腳下剛邁出第一步,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不行,不要走,等等看,或許還有其它的發現。
維托是那種下定決心就會去做的人,他迅速收回了邁出去的腳,身形也就回到了黑暗的角落,無聲無息的潛伏下來,等著他無法預知,卻又預感會發生些什麼的焦慮,因為實在是感覺太強烈了,所以他堅持留下來想看個究竟。
在等待中的時間走的特別的慢,慢的讓人感覺不到時間在流淌,周圍靜寂無聲,夜深露寒,連警衛巡邏隊也不知縮到哪個角落裏去休息了,維托雙臂抱肩,蜷縮著身體,像一隻覓食的野貓,在靜靜的等待,而這種沒有確定的等待是令人感到非常煎熬的,因為考驗著人的耐心。
維托感覺像是過了好久好久,眼睛也開始感覺疲憊了,上下眼皮打起架來,畢竟累了一天,心裏揣著事,精神高度集中,就更容易令人疲憊,堅持到這個時候,已經是頗為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