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區在城邦的西北邊,外以隔離牆為界,離中心城區有七十餘公裏,其實如果坐輕軌或磁懸浮列車,速度可能要快許多,但是絕不能顯示其身份,甚至有些掉價,而自降身份的同時也是貶低了對方的身份,會引起對方的不悅。造訪一位區長兼議員,如果坐公用交通工具去,隻會讓對方覺著自己不受重視,是在貶損自己的顏麵,一般來說,被訪者會拒絕見麵,即使見麵了,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不會改善相應的關係,甚至會損害已有的關係。
並且在城區內繞行,距離要增加許多,但管離還是會選擇乘坐私人交通工具去,隻不過沒有帶護衛,隻帶了馬龍與維托。馬龍現在的職務就是管離的衛隊長,雖然對管離這樣的安排頗有微詞,但還是執行了,不過上車之前,維托看到馬龍往車上有塞了一個帶有武器字樣的標識小箱子。
車子按照已設定的行駛路線往二十七區駛去,馬龍坐在駕駛位上,但此時車子處於電腦程序控製狀態,他坐在那個位置,也隻是一個乘坐者,不到緊急時刻,都不需要他接管車輛的操控權。旁邊副駕的位置是維托,這個位置天然是屬於他的。管離坐在後座,身子靠在座位上,坐姿都十分的優雅,盯著前排椅背上的視頻顯示器,上麵是郤誠的全部資料。
“從資料上看,這位郤區長是個能吏,禦下有方不說,手段也是殺伐果斷,辦事不拖遝,喜歡雷厲風行,這一點最值得人讚賞。而從他的官場交際上分析,這個人狡黠如狐,慣用見風使舵,誰對他有利,他就會傾向誰,這樣固然占了不少便宜,但也是有弊端的,那些想利用他的人隻在需要的時候,向他拋出橄欖枝,但用過之後,彼此間就毫無情義可言,所以當他自己真正到了某些生死緊要的關頭,是沒有人肯真心實意出手幫他的。所以說,做人做事,都不能一以貫之,要
學會變通。”
“那您的意思,郤誠這一票....得從這個方麵著手?”維托小心翼翼地問道。
管離眸中晶光一閃,臉上一愣,像是被嚇到了,她心下暗道:此人反應好快,果然異於常人,難怪家裏那位這麼推崇他,看來自己修為還待提高,以後可得小心些,有些事可不能讓他輕易識破,那樣自己這個主任在他眼裏,反倒成了耍猴戲的了。看來這個人自己下次要用些手段,要麼讓他徹底臣服於自己,成為鐵杆親信,要麼就廢掉不用,太聰明也未見得就是件好事。
這些想法隻在她的腦海中電閃而過,但她這一愣,使得他們之間的交流出現短暫真空,維托不禁扭臉看了一下管主任,卻是正好看到那妙目中決然的眸光。
呀,又逞能了!擅自揣摩上意並一口道破,是官場禁忌。維托暗自懊悔不已,這出口衝衝的毛病再不改,總有一天要給自己帶來大禍。
“噢,我就是瞎猜,要怎麼做還得您拿主意。”維托臉露惶恐,一副等待挨罵受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