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沒有多長的距離,很快所有人都上了岸,就在腳踏實地的那一刻,位於第四人的維托聽到位於第二位的比利亞長長的出了口氣,狀態一下變得很安定,這是從一種境界往另一種境界的過度,心態發生了根本轉變。
沒有任何的招呼,沒有什麼儀式,連理會都無人理會,就讓人蒙著頭,像販賣牲口一樣,讓人牽下了船。
隊伍上得岸後,帶隊的水手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向前走去,後麵的人自然也不敢停下,隻好依然結這成串子,望著黑暗更深處走去。後麵基利還帶著一人跟著,沒有終須一別的架勢,倒是要負責到底的做派。
外麵有沒有月光或者燈光,頭套裏的人不知道,他們隻能深一腳淺一腳地在一個類似向導的帶領下往前走,壓根也不知道要到哪裏是個頭,腳下的這片土地是不是別人嘴裏的無間島。
大約走了十幾公裏以上的路程,有上坡有下坡,有彎道有回折,有穿林有跳澗,走著走著,就讓人開始感到煩躁、迷惑乃至生怨,隻是沒有人敢把這怨氣發泄出來罷了。再有就是對這地域範圍的概念,他們走了十幾公裏遠,就算略去折返的路程,也有十公裏的縱深,那麼這島就至少有十公裏以上的範圍,可就不是什麼小型的島嶼了,少說也有幾百平方公裏的麵積。這隻是一個初步的憑借猜想的判斷,具體是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也想象不出來,既然不能想象,又何必費那工夫。
但是這其中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六識過人,體察入微,記憶超群的非自然人維托,在拜月號上,他感憑借著整個大船體方向的扭動和速度以及日月星辰的位置去判別行程海圖,最後雖然被風暴幹擾沒有完全成功(偷看了海圖),但是他應對了自己之前的記憶與偷看到的海圖,他竟然發現自己記憶下的方位偏差部分與海圖大致重疊,如果照此追溯,誰又能確定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腳步倉皇,跌跌撞撞,四周寂靜無聲,隻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人人心情忐忑,不知道什麼是個頭,還不能開口發問,就在這個檔口,一個聲音響起,打破了沉悶的沉寂。
“停下,把手放下,向右轉。”正是基利的聲音隨著聲音響起,隊伍停下,前麵帶隊的水手抽身走開,將四人撂在中間。四人完成口令指示,橫向站成一排,然後等著除去頭套,卻是半天都沒有人上前。
又過了一會,一個人走到他們的前麵,踱了幾步,卻在維托麵前停下了,聽腳步與呼吸的節奏,那是基利。倏然間,維托感覺有個物事在碰自己的手,他將手掌攤開,一件東西被塞進了手心,麵前的人轉身走開。維托用手指捏了捏,軟綿綿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基利沒有在其他人前麵停留,那就說明他隻遞給自己一個人手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