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晨曦劃破天邊的黑暗,柔和的陽光瞬時穿透小半邊的天空,晨空寧靜而安詳。光明就意味著希望,這讓熬過了漫漫黑夜,經曆了生死煎熬的人們驚懼不安的心得到一絲寧靜。
維托用手攙扶著邱無病,佇立在這蒼茫荒原、天地之間,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身旁的邱無病連站立都很困難,他的身體還在不停的發抖,雙腳發軟,這不是源於害怕,而是力竭的表現,這場廝殺耗盡了他全身的力量,以至於不得不靠著維托身上才能勉強站立。
遠遠地,在樹林的前麵,兩個身影與他們遙相對望,那是他們的同伴,共同經曆這場劫難與生死的同伴,雖然煙氣依然彌漫在荒原,他們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但是他們卻能想象到對方臉上那比哭好看不了一點點的笑容。
四周沒有看到一絲人煙的跡象,他們隻知道自己身處荒島,在離海岸線大約十公裏遠的一片荒原,但是現在最要緊的是抓緊時間休整,先要給比利亞處理一下傷口,然後還要找些食物果腹,他們已經超過十幾個小時沒有進食了。
比利亞胳膊的傷口倒是不複雜,就是咬合撕裂傷,但是狼的強大的咬合力將胳膊的骨頭咬裂了,所以要處理包紮固定,他們清洗了比利亞的傷口後用一塊棉布將傷口簡單包紮,然後用一個背包帶將他的左手吊在胸口;至於邱無病,身上隻有抓傷和蹭傷,傷口雖多,卻不嚴重,隻需簡單清洗便好。他們將比利亞和邱無病扶到一個斷崖壁的底下凹處,然後又將光子槍還給了比利亞,因為他們受傷,行動不便,更需要武器保護自己。兩人在這裏背依山崖,麵對一個方向來的野獸或其它的危險,都能專心應對,不用顧忌其它的方位。他們有找了幾根堅實稱手一些的樹木,剔去枝葉,削尖一頭,製成棍棒,權當作武器,又可以當作探路拐杖,好過之前手無寸鐵,遇到外界猛獸攻擊,也能抵禦一時。
而維托和費力南將這些事情處理好後,稍稍休息片刻,兩人就去找食物,進食才能有體力,才能有精力去應對接下來更多更複雜的局麵。他們不知道所謂的訓練基地在哪裏,也不知道基利說的那些接他們的人在哪裏,但是在維托的心裏,他相信基利說的一定是真的,那些人就在附近看著他們,他們現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管離口中所謂的無間六道,是對他們的考驗,隻是這種考驗太過嚴酷,太沒人性了。他不知道別人會不會意識到這些,他也不想告訴別人,自己知道就行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也不知道,也不願想的太多。
憑著記憶,維托帶著費力南沿著他們昨晚來時的路往回走,因為他們想看一看拜月號是否已經離開,他們是不是真的被困在此了,是不是沒有了後路,這是他們要決定接下來要如何麵對當前處境最重要的判斷因素,因為一旦確定短時間內無法離開,那麼他們就要做長期的打算,要找相對固定的食物來源,相對安全的容身之所,還有很多維持生存下去的必要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