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他繞過一塊兩人高的大石，跳過一條小溪，盯住了那個姑娘。她在哭，哭得很傷心，令人憐惜。他不記得在這片森林中見過其他人。“你為什麼哭？”“因為傷心。”“哦。”他繼續走，還有幾味藥得采呢，沒空理這個女子。日暮，他歸。走到同一個地方，麵對她坐下。她不哭了，她哭幹了眼淚，可是還在抽咽，眼睛又腫又紅，還帶著淚幹後留下的傷痕。她挺好看的，就是沒鼻梁。“你為什麼哭？”“我沒有哭。”“早上你還在哭，為什麼？”“因為傷心。”“傷心就要哭嗎？”她想了想，“不一定。”“那你為什麼還要哭。”“因為我想。”“那你為什麼傷心。”“因為我喜歡的男子不能跟我成親。”“他不喜歡你？”“不，他很喜歡我。隻是他有妻子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他不花心。但他有妻子我便不能愛他。我隻能躲在這裏哭。”“這樣……那為什麼他有妻子你便愛不得他？”“我自己立下的規矩。”“這樣……你餓嗎？”“餓。”他拿出了幾塊苞穀麵餅子遞給她。她接過，吃起來。不緊不慢，似乎並不餓。“我姓米，叫米蔻，你呢？”“我姓關，叫關墨笛。”“那你現在怎麼辦？”“找個男人成親，然後再去愛他，這樣就扯平了，我與他。”“這樣……對了，他是誰？”“他是一個乞兒。”“這樣……你跟我成親吧？”“好，今天？”“明天吧，今天不想去城裏了，累了。”“好，那明天我還在這裏等你。咱們去成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