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之一臉獻媚討好之色，陪著蘇墨笛在集市上這逛那逛。蘇墨笛早就不耐煩了，無奈蘇家長輩有意要與趙家親近，便想將她許給趙牧之。按理說女子不該與男子在外拋頭露麵，尤其是大家姑娘，但這姓趙的偏是她遠房表親。她這會兒正被團扇上的釵頭鳳吸引：“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幹，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她默念了幾遍，甚是喜愛，雖朦朦朧朧不解其意，依舊覺得有種淡淡的哀愁，這種哀愁卻是美的。她剛準備掏錢，聽見背後咿咿呀呀地唱開了：“小小公子行行好，救我乞兒一大場，今日小子向你討，竹棒敲來話又長，如若不是貴人賜，乞兒早已餓斷腸，公子錢袋滴滴圓，進進出出都是錢，少用一個銅板子，救得乞兒過一天……”“滾滾滾！沒錢沒錢！哎？！李……”“李文椿一看他認出來了，趕忙朝他大吼：“好啊！這是看不起你丐爺爺了。兄弟，搶！”說罷又朝他擠眉弄眼向一旁一輛茫然的蘇墨笛撇了撇嘴。“好啊！光天化日之下膽敢搶人？讓小……爺？來教教你做人！表妹，你站後些，看我教訓這幾個惡丐！”說完作勢就要輪拳頭打，可他一介紈絝有什麼真本事。卻聞：“哎呦！娘哎！啊啊啊啊！嗷！！！兄弟們撤！這小兔崽子有點本事！”李文椿和張李二丐連滾帶爬地溜了，周圍群眾喝彩拍手。趙牧之得意的理了理衣衫，轉身：“表妹，你受驚了。”“啊……啊？！沒沒有啊，那小乞丐挺有趣的……”“…一群乞丐而已，怎麼你說有趣？咱們繼續逛吧？”“啊……？我乏了，回去了。”可她眼睛裏的神色卻一點兒也不乏累，還閃著光，還望著遠處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乞丐。她轉頭買下團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