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敢大口馬牙地允諾日後定讓風月成為這整個天下的皇後,保他陳國永世安寢?
風駿心中反複思量,終於還是歎息了一聲,“罷了,既然你已經允諾,朕便將月兒交代與你,不過,還請你勢必記得你的承諾,莫要負了月兒一片真心!”
說什麼天下安危,江山社稷?
那些個東西,便是得到了,日後也帶不到他的棺材裏去,更何況,早些時候,為了保住陳國的安危,他早已將他的月兒當做籌碼,遠嫁封國,這才落得個斷腕殘廢的下場。
作為他陳國的公主,風月該擔負起的責任已然擔負過了,試問天下那個父親會這般狠心,將同一個女兒,更是唯一的一個女兒推進火坑裏兩次?
“那弄月就多謝父皇了!”
慕非的聲音沉穩有力,仿佛早已料定了風駿不會輕易聽信李沐陽的挑唆與威脅,大手握住風月的小手,感受著她掌心傳來的溫暖。
這第二次的婚禮,他慕非定不讓月兒再受一點委屈!
眼見自己的陰謀沒有實現,李沐陽俊顏一黑,“陳國皇帝,你可想好了?”
若是他現在反悔,他或許還能……
“月兒的婚姻大事,自然由月兒自己做主,隻要她能高興,朕便是讓陳國陪葬又如何?”
萬萬沒想到,風駿的態度居然如此堅決,倒是讓李沐陽不得不佩服起來。
若是在他旬國,兒時父皇便能這麼教育他們兄弟三人,竭盡全力地愛護,他與李沐清,還走不到如今兵戎相見的地步!
“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不過,有一份大禮,在下還要親手送給公主殿下。”
得……
感情在風駿那邊吃了閉門羹,這家夥索性又將主意打到風月的頭上了!
他是料定了月兒貪財還是如何?
風月眉頭一皺,實在想不明白,這李沐陽意欲何為,若是早知道他今日會如此刁難慕非,當晚她是說什麼都不會救他的!
李沐陽抬起自己的手掌,輕輕一拍,隻見方才出去的藍青此刻一臉陰鬱地走了進來,看了風月一眼,而後靠近李沐陽的耳朵,說了兩句……
李沐陽臉上的表情陡然變色,冷哼了一聲,憤憤地望了慕非一眼,甩袖而走,到底也沒看見他要送來的禮物在哪裏。
“不是說有禮物?這男人有病吧?”
風月喃喃著,瞥了李沐陽的背影一大眼,十分不滿他在自己的婚禮上搗亂。
這算是怎麼回事嘛?
新娘是她,新郎也還是慕非,可是第一次成親,慕非把她獨自一人扔在房中不聞不問地就夠她憋屈了,這好不容易有了第二次的奉子成婚,怎麼還有人這麼不長眼地出來搗亂啊?
聽見身邊小女人不悅的呢喃,慕非輕聲一笑,湊到她的耳邊,“聽說他欠了月兒銀兩和一條命,我方才就讓元蘭去給你搶了銀兩回來,至於命的話,方才順便帶回來的東西,隻怕比命可值錢多了!”
切……
少來了,她還能不知道慕非麼?
說什麼順便搶了點東西。
在她看來,搶那什麼東西是關鍵,搶銀子回來才是順便把?
重重地再他腰間擰了一圈,風月抬起了眉眼,對著身邊發老年呆的丞相大人一聲吼,“你這老頭腦子遲鈍了呀,還不快舉行婚禮?”
丞相大人能說他不是遲鈍了,隻是在猜測這位新駙馬的身份嗎?
能說出那樣的諾言的,普天之下,拔拔指頭都找不出兩個來啊!
被風月那冷冷的氣勢壓著,老丞相再也不敢拖延,隻得用最快的速度主持這這一場被攪亂的婚禮。
拜完天地之後,風月理應是要被送入洞房,而後等著夫婿與百官周旋之後回去的,豈料風月偏生要打破這個規矩,在被送入洞房的當下,用手中那一直拉著的紅綢順勢將駙馬爺帶走了去。
後來,陳國內盛傳新駙馬是個耙耳朵,怕老婆,而風月,則被傳成了迫不及待想要洞房花燭的心急女子……
宮中尚且歌舞喧囂,風月與慕非卻是來到了將軍府內。
一腳踹開風華的房門,整個房間都要抖上三抖,風月頓時之間淑女氣質全無,而慕非也隻能站在一邊,默默地為風華祈禱。
這女人,最恨的就是別人騙她了啊……